的裂痕,怎麼保養老紅木。」
「學得不少嘛。」周師兄看他一眼。
「只是些皮毛。不過胡師父誇我有天分,讓我明天繼續跟着他學。」呂城不好意思地說。
「嗯。許問。」周師兄並不在意的樣子,點了許問的名。
「連師傅經驗非常豐富,不管什麼木頭,上手就能認出來,我要跟他學的東西還很多。」許問說得很認真,周師兄面無表情,看不出做什麼想法。
問完話,周師兄讓他們回去休息。明天跟今天一樣,先幹完該乾的話,再到各自被分配的木場給師父打下手。
每天的活並不輕鬆,他們這相當於又加了一份工作。但少年們沒一個懈怠,人人都一臉興奮。
他們早就被父母千叮萬囑過了,知道自己來這裏,學的是可以吃一輩子的手藝。
現在周師兄把他們五個叫出來,明擺着是給一個提前學藝的機會,他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有意見?
周志誠目送少年們離開,目光在許問的背影上額外停留了很久。
其他少年,包括呂城在內都有點美滋滋的。這一天的特殊待遇,讓他們相互之間有了點認同感,他們一邊走,一邊交頭接耳,交換着各自一天的經歷。
而許問獨自一人走在旁邊,好像在聽他們說話,又好像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這少年給人的感覺跟其他人完全不同,也是周志誠一早就明欺暗助的原因。
不過……
少年們的身影消失,周志誠也轉過身,回到了姚氏木坊的主宅。
「師父。」周志誠一進門就聞到了藥香味,抬頭一看,發現師父正捧着一個碗,愁眉苦臉地喝着。
他連忙上前服侍,姚師傅費勁地咽下最後一口藥,抬手去桌子上摸。周志誠立刻拿起盒子裏的糖糕,遞到了他的手裏。
「人生真苦啊……」姚師傅吃完糖糕,嘆了口氣,伸手又去摸第二塊。
他一手摸了個空,周志誠已經提前一步把食盒拿開了。
「大夫說,你肺熱津傷,疑似消渴,不能多吃糖。」
「人生苦啊……」姚師傅哀聲嘆氣,眼巴巴地看着徒弟,但周志誠的態度非常堅決。
「唉,今日如何?」
「劉阿大、陳鐵、何平三人還是平平。呂城心思靈動,半天就已經號准了胡四叔的脈,讓胡四叔教了他一些東西。」
「胡四那老貨……這孩子有點本事。」
「許問按我們昨天商量的,被分到了舊木場。他自打到那裏,一句話也沒說,就站在旁邊發了一天的呆。這小子,我真看不懂。這麼好的機會……師父,也許你說得對,他就是真的木。」
「嗯……」姚師傅端起茶,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說,「再好的機緣,也得要自己把握得住。再看看吧。」
第二天,許問仍然是雞鳴即起,很快挑完了水,直接去柴棚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呂城同樣已經做完了活,正在等他一起去黃字坊。
一路上,呂城表現得很親近的樣子,一直在說話。許問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着,絕不冷場,但也明顯並不掛心。
兩人來到黃字坊,一進門,呂城就非常恭敬地跟見到的每一個人打招呼。
許問則直接去了舊木場,剛剛進門,一個人從旁邊撞過來,撞到他的背上,滿懷的木頭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抱歉抱歉!我冒失了沒看路!」對方立刻道歉,聲音清脆柔和,是個女孩子。
這裏有女孩子?
許問下意識退了一步,低頭看見一頭烏黑的秀髮,接着聞到淡淡刨花油的香味。
那姑娘彎下腰去,急急忙忙地收拾地上的木頭,一邊還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跟你說了要小心走路,你老是忘,傻林林!」
她這一敲,手裏剛剛撿起的木頭又掉了下去,她懊惱地叫了一聲,重新開始撿。
少女的青春活潑讓許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蹲下身,跟她一起收拾。他的動作比少女更加麻利,沒一會兒,一大半的木頭就到了他懷裏。
少女感激地直起身,伸手去接。她這一抬頭,明眸皓齒,仿佛有無限春光映入許問眼中,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