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委屈也不是氣憤,反而在面面相覷,好像很不可思議李全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一樣。
「不是師父一個人得好處。」五方臉中年人說,「他該給我們的工錢,全部都給我們了,幹得好了還有加錢,我們到手的酬勞,比很多人都多。如果沒有師父的名氣,肯定拿不到這麼多錢。當然,要一直這樣,我們就必須加倍努力,保持水準,不能墮了師父的名頭。」
有意思,這就相當於他們把劉萬閣這個名字建成了一個品牌,品牌屬於集體,集體維護品牌。只要能保持品牌質量,它當然能發揮出比個人更大的產能。
這個做法倒真是非常新奇,在這個時代猶為如此。
「那你們平日裏會主動跟主家說,不是師父親自動手的,是你們來做的嗎?」李全又問。
「會。」五方臉言簡意賅,也證實了許問的猜測。
「主家會答應?」
「我們建了秦閣,建了五銖台。」
有了非常著名的代表作品,當然就有了更強的說服力。
「而且,即使不用師父的名字,掛着劉萬閣弟子的名頭,在外面也是很容易接活的。」五方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嗯,我沒什麼要問的了。」李全退後一步,向主審點頭。
沒有問倒劉萬閣的人,反倒讓他們趁這個機會展示了一下肌肉,他表現得也很平常,沒什麼失望的感覺。
不過他這句話一瞬間讓許問覺得非常親切,好像回到了大學時的辯論場上。
「我看這幅雕刻,仿佛有些張北望的風格?」朱甘棠指着十二面牆中的一面問道。
那面石雕刀鑿斧刻,極為有力,有些粗獷。
「是,我喜歡張大師的畫,暗自琢磨過一陣。」一個俊秀的年輕弟子靦腆地說。
「你倒大方,張北望的畫可不便宜。」
「是很貴,買不起,每天去店裏看,看了半年。」
「……店夥計也很有耐心。」
「是,都是好人。」
「那幅仿過版畫?」朱甘棠指向另一幅。
「幫着寺院刻過一些。」一個圓臉弟子說。
幫着寺院刻過……就不是仿,而是副業了。
「師父一直跟我們說,學一門東西只會越學越小,多學幾門,眼界開闊了,才能越學越大。」圓臉弟子笑着說。
「有道理!」朱甘棠非常讚賞。
「多而濫,不如少而精。」李全搖頭。
「你怎麼知道少了就一定精?別的不說,錢少了,可是怎麼都精不起來的。」朱甘棠反駁。
他說得有趣,旁邊好幾個人都笑了。李全卻沒有笑,也沒有生氣,認真地說:「此乃詭辯。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
朱甘棠的笑容斂去了。片刻後,他張開嘴,剛要說話,王一丁突然先開口了。
「真無聊。」他看着「大周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