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下弟子的眼中是個很強大的形象,自身的力量也委實不弱,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關係到北俱蘆洲這樣部洲博弈上只能夠聽和執行。
畫卷上的道人眸子若星河般燦爛,以浮空島為憑藉,降下大羅之力,巡視四方,他看得出來,紀元之下,天機混雜,天運地氣交錯,和各種各樣的生靈在一起,天地人三才一合,形成各種各樣的隔層,斷層,隱層,讓上境的視角來觀看都會變得模模糊糊,殘缺不全,無法像以前那樣洞察。可在同時,無法掩蓋的是,絲絲縷縷的黑青之氣自地下冒出來,越冒越快,越積越多,化為描着神秘花紋的鱗甲,或者垂空而落的飛翼,或者自水中探出首來的奇異眼睛,千姿百態,可都有着妖族的特徵。
「到底是在北俱蘆洲經營這麼多年,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一旦發動,立刻風起雲湧啊。」
畫卷上的大羅金仙的化身聲音若風吹荷響,又似松柏鳴音,以他的身份他當然知道,由於非我族類以及其他的原因,仙道和天庭等勢力明里暗裏聯手打壓妖族,讓妖族舉步維艱。妖族在吃盡苦頭後,開始有了應對,那就是放棄絕大部分地盤,然後退守到妖師宮以及妖師宮山門所在的北俱蘆洲里。自那以後,妖族就藉助北俱蘆洲複雜的地域,比如上古洪荒墜落的時空碎片,比如封神大劫中劫氣所化的死地,比如其他,休養生息,緩慢恢復。
可以說,妖族以自己的力量為本,用北俱蘆洲的惡劣環境做屏障,紮根下來,休養生息,繁衍進步,一點點地在北俱蘆洲上擴大觸角。當然了,這並不容易,因為北俱蘆洲的生存環境真的惡劣,有很多真正的險地,殺地,死地,再加上這樣地界孕育出的凶怪,怪異,真魔,每一次紮根,每一次開拓,都意味着爭鬥,和天爭,和地爭,和人爭。寸寸有血,步步有犧牲!
而妖族退到北俱蘆洲後,仙道包括玄門和梵宗,天庭,以及其他勢力的動作就小了。原因呢,其一,妖族到底是上古時代曾建立過妖庭,統治過一個時代的強大勢力,底蘊不淺,族內不但有重寶鎮壓氣運,也有大能坐鎮,如果真要趕盡殺絕,那付出的代價太大,不值得。其二,北俱蘆洲生存環境險惡,惡氣,濁氣,毒氣,瘴氣,鬼氣,屍氣,劫氣,亂氣,等等等等,皮糙肉厚的妖族能夠生存,但對於以天地靈機為用的仙道修士來講就是進了污水池,除了少許玄功特別的修士,其他人不願也很難在此常駐。正是這樣,仙道等勢力順水推舟,沒有趕盡殺絕,而把北俱蘆洲作為仙道的試煉場,來磨礪自家弟子,讓他們來此降妖除魔。其三,在天機推演中,妖族此紀元只能是打醬油的角色,遠遠沒有到崛起的時候。仙道對上妖族,優勢很明顯。仙道的人未嘗沒有讓妖族開放開拓北俱蘆洲,待時機成熟後,他們來摘果子的打算!
只是仙道包括玄門梵宗都沒有想到,此紀元是如此波瀾壯闊,風雲激盪,成為僅次於封神之戰的紀元。在這樣的紀元中,不但仙道的人原本看不上的惡劣之地北俱蘆洲的價值大大提升,成為當之無愧的戰略資源,更為重要的,妖族出了新的傳奇,生錯時代的洪荒異獸鬼車硬生生在紀元中勇猛精進,成為本紀元第一金仙,然後是本紀元第一大羅金仙!
妖族浴血在部洲中的紮根和開拓,再加上妖族新添一位本紀元第一大羅金仙,兩者結合起來,地利和人和,一下子讓北俱蘆洲的局勢就有很大的改變。
「貧道倒是成了見證者。」
長袖飄飄的大羅金仙嘴角微微上揚,他目光一轉,看向北俱蘆洲別的地方,妖族在北俱蘆洲紮根開拓,觸角很多沒錯,玄門在北俱蘆洲勢力不大也沒錯,但妖族要清濁北俱蘆洲,可不是容易的事兒。
簡單來說,北俱蘆洲有的險地,死地,怪地,鬼地,絕地,劫地,衍生出奇奇怪怪之相,它們雖然在力量上或者認知上比不上上境金仙,但足夠危險,足夠難纏,足夠煩人。在以往,即使妖族有妖師宮的背景,也儘量敬而遠之,不與之糾纏。現在要在北俱蘆洲進行大動作了,妖族的人不碰都不行,這可是真正的硬骨頭!除此之外,玄門是在北俱蘆洲勢力不大,但梵門和天庭趁紀元開始之時,很是在北俱蘆洲中發展了一段。這兩個諸天萬界中巨無霸一個推行神靈體系,一個號稱梵法沒有不可渡的人,都在北俱蘆洲中大肆發展。妖族要動,必然觸動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