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司,既然咱們已經造反了,就得早有這個準備。你總不想餘生往後,就一直做個躲躲藏藏的鼠輩吧?」
王伯當扭頭看着王薄。
王薄的目光冰冷,和王伯當對視的時候,猶如兩道刀鋒碰撞。
「上次我聽你的,結果是一敗塗地。」
「你難道想就這樣轉身離開?那你就是個懦夫,從此江湖之上,你及時雨王薄也別想再讓人尊重。」
「放肆!」王薄的一名弟兄大喝。
王伯當轉身,無視那人,卻對其餘十一家的首領說話。
「想走的,我王伯當不攔着你們,但你們要想好了,現在走了,這個冬天你們怎麼過。現在面對着只有區區幾百民夫的章丘城你們也退縮了,那你們以後還是洗手別幹了吧,這點膽量都沒有,還出來混什麼?」
「既然咱們來了,那咱們就提一口氣,拼殺一夜,把這章丘城拿下。」
「這城裏面,是滿庫的金銀錢帛,是無數的糧食,還有女人!」
「拿下章丘,這些都是你們的了。」
本來有些猶豫的響馬們,聽到這些話,慢慢的又開始熱血沸騰起來了。
平時小打小鬧,還被官府四處圍剿,東躲西藏的,這次好不容易各家聯合,拉起了八百好漢這麼大的一支隊伍,不拼一下,哪甘心就這樣走呢。
羅成在城頭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城下王伯當的動員。
「這傢伙嘴巴挺有幾下的,不愧是在京師國子監呆過,混過帝都的人果然比一般山賊劫匪們能說會道,讓弟兄們準備吧,今夜看來會有一場硬戰了。」
「他們真敢打?」
「有什麼不敢打的,人家現在有八百賊匪,還沒吃過虧,哪會甘心退去。」
匆匆趕到的縣令張儀臣緊張的問,「那我們守的住嗎?」
「當然守的住,他有八百賊匪,咱們有七百郡兵鄉團,又有城池可倚,並不弱勢。再說了,歷城離這可不遠,我早已經派人往歷城向郡丞求援了。匪賊只有一夜的時間,而我們只要守住這一夜,就行了。」
張儀臣聞聽,這才鬆了口氣,又還是有些擔憂的道,「若非你那般追查樊虎等人,也不至於出這等事了。」
「使君之言差矣,樊虎等人早就暗中勾結賊匪了,否則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勾來了這麼些賊人?再說你看今晚為內賊者,幾乎包括了三衙的所有人,全都有份。這些人早就爛到根了,若是我們不提前下手,哪天真被他們先下手就晚之遲矣。」
「也是。」張儀臣嘆氣,反正不管怎麼說,現在章丘城的這個局面,都不是他想要的。
「今晚幸虧有你和你兄弟,想不到這賈潤蒲和他的郡兵營這麼靠不住,關鍵時候還得靠你們。」
「使君,我們是你親點的縣衙三班,自然更放心可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