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明白了這些情況後,左賢王當然只能是趕緊向冒頓伏地請罪,好在冒頓知道這事也和自己決策不夠果斷有很大關係,沒有過於追究左賢王的責任,僅僅只是剝奪了左賢王的一些草原和部落了事,然後還又向左賢王問起了和漢軍交戰的具體經過,了解漢軍現在的各種情況。
也是該來有事,在向冒頓介紹漢軍目前的具體情況時,左賢王重點提到了漢軍騎兵新裝備的殺敵利器騎戰馬刀,雄才大略的冒頓對此也十分重視,立即反覆追問起了漢軍馬刀的具體詳細,只可惜左賢王也是通過麾下敗兵知道漢軍馬刀的存在,對馬刀的了解不多,僅僅只是介紹說漢軍馬刀是鐵製,要比匈奴騎兵使用的青銅直刀更加有利於劈砍,也遠比匈奴騎兵的青銅刀鋒利和堅韌,還可以一手牽繩一手揮刀,全部騎在馬上作戰。
這點也足夠了,得知北征草原的漢軍騎兵全部能夠騎在馬上作戰後,冒頓頓時就眉頭緊皺,自言自語的說道:「麻煩了,如果中原人的騎兵全部裝備這種鐵刀,可以不用下馬就直接衝鋒作戰,那我們以後再和中原騎兵交戰的時候,騎戰不但沒有任何優勢,相反還有可能吃虧。另外,中原騎兵的那種箭射不穿的盔甲,也有可能會給我們造成不小的威脅。」
「左賢王,你有沒有弄到你說的那種刀?還有中原騎兵的新盔甲?」旁邊的匈奴右賢王趕緊問道。
「沒有。」左賢王搖頭,說道:「我麾下的部民雖然也殺了一些中原騎兵,但是其他的中原騎兵把盔甲和武器全部帶走了,所以我也只是聽說過那種刀和那種盔甲,沒有親眼見到。」
右賢王聽了當然無比失望,冒頓卻不肯罷休,只是稍一盤算就說道:「派人和燕國聯繫,告訴那些偷偷賣給我們生鐵的燕國人,叫他們不管想什麼辦法,都要給我們弄來一些中原騎兵的新鐵刀和新盔甲,如果可能的話,最好給我們弄來幾個會造這些東西的工匠,只要他們能夠做到,要什麼都給他們。」
漢奸和賣國賊每一朝每一代都有,春天的時候,當匈奴走私商人把冒頓的要求帶到了燕國,告訴給了此前就已經暗中向草原走私違禁物品的燕國將領官吏後,因為貪圖巨利,還真的有一個燕國的騎兵將領想方設法的弄到了兩柄漢軍馬刀,以高價出售給了匈奴商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漢軍騎兵在與西楚軍作戰時就已經全部裝備了馬刀,在戰爭中失落的數量不在少數,有一些馬刀流落到了注重騎兵的燕國軍隊手裏,當然沒有任何稀奇。
也還好,運氣在這一刻站在了漢廷一邊,當匈奴商人帶着馬刀返回草原的時候,恰好被上谷郡監御史麾下的差役檢查發現,也立即稟報到了漢廷直屬的上谷郡監御史面前,上谷郡的監御史對這事也十分重視,除了馬上向臧荼報告這件事外,又立即上書漢廷,向大漢朝廷直接報告這件事。
連鎖反應也隨之出現,在此之前,項康本來就對燕國官吏將領暗中向草原走私違禁物品極為不滿,現在燕軍將領竟然還敢向匈奴走私馬刀,項康當然是忍無可忍,除了下詔嚴厲申斥御下無方的臧荼外,又逼着臧荼處死當事人,還有加強對違禁品的管理封鎖,不許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項康和臧荼之間本就已經存在的裂痕也因此擴大,收到了項康的詔書後,無法辯駁的臧荼雖然服從項康的命令,當天就把偷賣馬刀的燕軍將領當眾斬首,也老實下令加強對邊境的管理和封鎖,可是到了沒人的背後,臧荼還是對項康大為不滿,咆哮道:「小豎子,手越伸越長,竟然連我燕國的國內事都要管了!就為了兩把馬刀,居然也要下什麼狗屁詔書申斥本王!」
也還好,這件事情嚴格來說也不是很大,臧荼僅僅只是對項康插手自己的國內事務不滿,還沒有因為這事而生出異心。又過了一段時間後,收到消息說漢廷為趙歇重建的趙王宮已經落成,趙歇即將從巨鹿遷都返回邯鄲,臧荼還馬上決定派遣自己的太子臧衍為使,攜帶禮物去向趙歇道賀。
臧荼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很得他信任的燕國上大夫張勝正好在場,見旁邊都是臧荼的衛士沒有其他外人,張勝猶豫了一下,還是向臧荼說道:「敢問大王,不知趙王復都邯鄲這件事,大王是如何看?」
「如何看?」臧荼被問得一楞,疑惑說道:[鄉村 ]「這是趙國的事情,寡人需要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