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笑了笑,沒說話,畢竟都道歉了,毛驢也沒傷到人,還說啥呢,這群出門在外的小傢伙,表現也都不錯,至少沒那麼多麻煩。
可那稚童的父母卻得理不饒人,說話的語氣讓人多討厭,就有多討厭,還聲稱讓他們這些小孩的父母走出來。
陳平安不知道徐昊的意思,關係也沒那麼好,便緩緩道「我們長輩沒有隨行遠遊,我可以一人做主。」
那婦人卻抱緊稚童,譏笑道「四條腿的畜生都管不好,兩條腿的能好到哪裏去?一群有爹生沒娘養的賤種!」
幾個小傢伙被氣的不行,李寶瓶更是渾身發抖,隱約之間眼睛都紅了,乃至於那悍婦一口一口賤種罵的不停,竟然還想教訓了他們,再殺那頭小白驢。
甚至因為那稚童的原因,還想擄走李寶瓶當丫鬟。
徐昊這個不算旁觀的旁觀者都有點來氣了……
因為他真的很煩這種出口不遜的悍婦,更煩這個世界的不講理的規矩!
於是。
他緩緩走過去,一把手按在陳平安的肩膀上,讓他體內沸騰起來的氣機沉靜下去,眯着眼睛看向那對夫婦「一口一個賤種,那你們算什麼?雜種?」
「你……」悍婦剛想開口,他身旁那個當官的儒士攔住了他,並皺眉問道「此事和公子有何關係,希望你還不要藉機生事,這對我等都不算好。」
「哦,怕了,怎麼不罵了?」徐昊歪了歪脖子,冷笑道「剛才欺負幾個穿草鞋的孩子不是挺有本事嗎,來,你罵我一句試試!」
「哪來的……」悍婦話未說完,就有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整個人在半空轉了幾圈,才重重的落在甲板上。
其中一名武夫想要接住他,徐昊一腳踢出,整個人如同箭矢一般,撞破了船欄杆,飛過了江面,才重重的砸在地上……
一腳。
將人從江中的大船踢到岸上,生死不知。
在場的諸多看客,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你放肆!」儒士看着媳婦一巴掌被扇暈過去,抱起他夫人便高聲道「本官是這條繡花江盡頭的宛平縣令,此時正是赴任途中,你竟敢如此傷人,還請船上的諸位英雄好漢,幫忙拿下次人,我定稟報朝廷!」
此話一出。
二樓的一位青衫老者緩緩站出來,其中還有一名劍修也同樣如此,他們冷冷的看向徐昊,前者更是寒聲講到「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真以為學了點本事,就能為所欲為,我身邊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靈虛劍仙!」
陳平安四個少年少女看到這一幕,也頗有些無奈和鬱悶,為什麼這個世間的人與人為何都不講道理,為什麼都愛憑藉自己的本事,就四處佔便宜?
「要不要就算了吧,徐昊,跟他們道個歉?」李槐有點怕。
陳平安卻搖搖頭,抬頭看向徐昊波瀾不驚的面孔說道「他們不講道理,我們講道理,李槐你也道歉了,可他們罵我們,卻不道歉,那就是不講理,這不對!
徐昊,不好意思,剛認識你沒多久,就給你添麻煩了,要不然……你先走吧,他是劍仙……」
徐昊聽到這句話,看向這四個少年的時候,難得露出一絲笑意「還劍仙,你以為誰都是阿良啊?」
他一步跨過去。
剎那間,握住那人肩膀。
他隨手一拋,那個所謂的劍仙,如同一掠白虹划過江面,同樣毫不停滯的在岸邊拖出一條痕跡,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再也沒站起來……
徐昊又轉頭看向那個老年儒士,冷笑一聲「還苦讀聖賢書呢,知道人家當官,就要向上湊近乎,真特麼不要臉!」
老年儒士滿臉通紅,一句話也不敢說。
至於儒衫男人,也就是那縣令看到徐昊走下來,膝蓋一軟,差點給他跪下。
可徐上仙這一行人,卻也懶得搭理他們了。
那婦人一巴掌讓他扇暈過去,這輩子能不能醒來還是回事。
至於那兩個『仗義出手』的隨從和劍仙,傷勢倒不算重,可也得讓他們明白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寶瓶對着徐昊伸出大拇指,笑着說,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李槐滿心愧疚,死死的攥緊毛驢的韁繩,生怕在惹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