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蛤蟆已經被曬乾,但是入水之後吸飽了水反而活了過來,在滾沸的水中亂竄,吸收巫毒。
過了不久,幾隻蛤蟆中毒而死。
秦牧又換了一鼎水,如法炮製,反覆煉了九次,將其中的巫毒淬鍊乾淨,只見屠夫下半身的血液恢復紅色,鮮血如同活過來一般,自動在血管中運行。
秦牧又煮了一鼎水,換上另外數十種藥材,再煮屠夫的下半身,激發血肉活性,一直熬到深夜。
靈毓秀小狐狸都已經睡着,青牛也去睡了,瞎子坐在地上拄着竹杖打盹,只有秦牧和屠夫還守在鼎邊。
秦牧拔出少保劍,遞向屠夫,道:「屠爺爺,你的身體我切不動,需要你自己動手,將上半身下已經長出肉膜的地方切掉。」
「用不着你的劍,我用我的刀。」
屠夫拔出殺豬刀,咬牙在自己身下切了一刀,切掉傷口結出的肉膜,他修為強大,立刻用元氣封住傷口,不讓傷口流血。
秦牧將下半身從鼎中撈出,下半身的傷口還是新鮮的,無需再下刀。秦牧取出一個個玉瓶,小心翼翼的將龍涎塗抹在下半身和上半身的截面上。
這龍涎剛剛塗上去,只見一根根肉芽在飛速生長,仿佛一隻只紅色小蟲子不斷蠕動。
他沒有立刻將兩截身體接在一起,而是元氣成絲,將一根根筋絡和神經挑出,讓筋洛相連,神經相連。
他指掌間湧出的元氣絲越來越多,連接一根根肉芽,連接肉膜,連接腸胃,連接脊骨,屠夫的身體漸漸合攏,不過腰間皮膚還未生長出來。
秦牧最後在他的傷口處塗抹上龍涎,皮膚也自生長,將傷處連在一起。
他振奮精神,將屠夫扛起來,放在藥鼎中,將最後一包藥材倒入鼎中,生火慢慢熬煮。
大鼎中,屠夫雙臂靠在鼎邊,突然道:「牧兒,辛苦你了。」
秦牧搖頭,笑道:「我隨着藥師爺爺學醫多年,本事都是藥師爺爺教的,算不得辛苦。」
「希望你不要像藥師那樣名聲狼藉。」
水漸漸開了,屠夫舒服的吐出一口白色霧氣,道:「對了,我剛才看你一直從那個小布袋中掏東西,這口鼎也是從裏面掏出來的。你那布袋有古怪,讓我看看。」
秦牧將布袋遞過去,道:「這布袋是我從樓蘭黃金宮的寶庫里撿來的,不知怎地,布袋裏面有畝許地大小,所以被我用來裝東西。」
屠夫打開布袋向裏面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牧兒,你在黃金宮的寶庫中撿來的東西可不少啊。」
秦牧臉色微紅。
「你跟瘸子學可以,但一定不要上癮。」
屠夫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們村的人各有各的毛病,瘸子喜歡偷東西,藥師動不動就下毒,而且四處留情。我呢,從前太囂張,向諸神出刀,瞎子呢又目空無人,而且騷情,聾子太傲,啞巴太有自己的想法,誰都不告訴。村長別提了,天天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婆婆又是一個惹禍精的性子。我就怕你把我們的缺點全都學會了。」
秦牧肅然道:「屠爺爺放心,我自從出村以來,還從未闖過禍,祖師對我很是滿意!」
「那就好。你惹禍可以,但要能擺平。」
屠夫晃了晃布袋,笑道:「這種布袋我見過,叫做饕餮袋,是用饕餮的皮煉製的。大墟中應該有純血的饕餮,但是咱們村一起上或許能夠打得過。你這個饕餮袋用的皮,也不是純血的饕餮皮,不過已經算是血統極高了。我從前見過的饕餮袋只有丈方大小,放不了多少東西,應該是用含有饕餮血脈的異獸皮囊做的。」
「原來如此。」
秦牧驚訝,連忙道:「我見過一些房子,從外面看不大,但是裏面的空間卻很大,這又是何故?」
「很簡單,用含有饕餮血脈的異獸骨頭,研磨碎了,混入石料中,或者粉刷也可以。這樣一來,內部空間便會變大。」
屠夫道:「饕餮是神獸,龍的一種。這種神獸只吃不拉,肚子裏的空間遼闊得很,皮用來煉製饕餮袋,骨用來造房子,都很有用處。只是純血的太少。」
秦牧守在他身邊,爺兒倆聊着天,不知不覺間秦牧坐着睡着了。
等到他醒來時,只見鼎下的火已經熄滅,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