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軟下去的腰杆子愈發硬挺。
唯一讓她覺得美中不足的是,梅勁峰和梅志軍都不在她眼前,她即使罵人也只能罵給梅志鳳和梅志明聽。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梅勁峰終於帶着三分酒意回到了自己家中。
已經攢了一下午各種怪話兒的趙慧英當即就口沫橫飛的罵起了梅勁峰,那副凶眉厲眼的架勢讓梅勁峰一見之下就不由自主頭疼起來。
雖然早在他被梅志軍請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必然是要挨上一頓好罵的,但早有預料卻並不代表他就可以心平氣和的接受。
饒是他在回來之前就已經給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但眼下趙慧英的魔音穿腦卻依然讓他心浮氣躁、不得安寧。
或許是應了那句「酒壯慫人膽」,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一直奉行「忍無可忍,從頭再忍」原則的梅勁峰這次竟然難得的跟趙慧英爭辯起來,而且還說的每一句話都正中要害,讓趙慧英氣血上涌,差點兒沒吐血三升。
「你不就是不高興志軍只叫了我,卻沒有叫你嗎?你也不想想,就你這沒事也要找點兒事兒的臭脾氣,人家敢叫你嗎?你去了攪人家一個家反宅亂的,人家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梅志明拼命給梅勁峰打眼色,讓他不要再說,可梅勁峰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正對他擠眉弄眼的小兒子。
梅志軍自己蓋起了新房子,雖然只是三間土坯房,但梅勁峰卻依然高興極了。
他的這份高興,既是為了兒子兒媳的勤勞能幹,也是為了兒子兒媳還認他這個大家長。
但在高興的同時,他這心裏也不是不難受的。
尤其是在多了幾分酒意之後,他壓在心底的那些負面情緒,一個一個全都開始不受控制的冒頭兒。
他多想趙慧英也能跟村裏的絕大多數婦人一樣,做個合格的親娘,讓孩子們念一點兒她的好,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幾乎母子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