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有就醫的權利。其他人的病狀我又不了解,我還可能有其他病症,我為什麼不能跟醫生問個清楚?今天,我點了外賣,送外賣的就有給我送東西的義務。他自己技藝不精,出了車禍,這是他業務能力問題。我問你們,我有什麼錯?你們憑什麼指責我?」
……
田淼翹起了嘴角:「難不成,你們還要下去跟家屬告狀,說是給我送外賣的途中出的車禍?」
孫瑞陽第一次有了施暴的念頭,但是被其他人給攔了下來。他也不是不知道,只要一動手,他就完全理虧了。但是看到田淼那得意的笑容,想想小於那渾身是血的慘狀,孫瑞陽實在控制不住動手的衝動。
在被別人勸住了之後,田淼還笑嘻嘻地說:「怎麼着,理虧了就動手?我還真沒看出來,原來你是這種人。」
孫瑞陽已經恢復了冷靜,整理好白大褂,冷冷地說道:「你錯在心裏只有自己,你根本不配當一個醫生!」
田淼又被他氣到了,還想攔着他理論一番,但孫瑞陽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
喬琳就算回到家,還是挺擔心孫瑞陽的,一遍遍給他打電話,到下午五六點他才接了起來。孫瑞陽說自己不舒服,請假回宿舍休息了。
「喬琳,今天的雨太大了,你不要過來找我了,在你嫂子家好好待着就行。」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哪裏不舒服嘛!」
「被田淼氣到了,心臟跳得有點兒快。我躺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
說是沒事了,但是他一直在做着心理上的修復。田淼說的那番話,對他長久以來的價值觀產生了強烈的衝擊。自私或許沒錯,只是不符合我們的道德標準,但不應該受到苛責。但是在得知她的行為對別人造成了很大傷害,甚至弄出人命的時候,她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愧疚嗎?她對別人的生命,有一點最起碼的尊重嗎?
孫瑞陽越想越氣,迷迷糊糊睡着了,又被一陣強烈的頭痛給弄醒了,他知道自己發燒了。當時只顧着跟田淼生氣了,冒着大雨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發現自己沒有撐傘。
還好宿舍裏面有常用藥,還有室友們的照顧,孫瑞陽才能安心做一個病號。室友們大多都聽說了在醫院發生的事,紛紛勸孫瑞陽別再跟她生氣了,氣壞了自己多不值得!再說,他倆去美國還是要做校友的,別鬧得太難看。
一語驚醒夢中人,孫瑞陽這才想起來,二人申請的是同一所學校,同一天去領事館面簽的。這段時間跟她的交集太少了,他都忘了這回事了。
室友刷着手機,笑道:「田淼剛發了一個朋友圈,我給你念念哈!『忙碌一天,只吃了一頓早飯,但願現在的體力還能支持我走回家。在小區門口遇見了一隻流浪狗,本來還有些同情它,但是它居然毫無徵兆地沖我狂吠了一番……我並沒有對它做什麼,我就是很禮貌地問它冷不冷,它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唉,人世間的事,大概就是這樣不可理解吧!』——哎,你好像被田大小姐給罵了誒!」
田淼把孫瑞陽屏蔽在朋友圈之外,孫瑞陽非常感謝她主動淨化了自己的眼球。他並沒有屏蔽田淼,因為他的朋友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他跟喬楠一樣,都不太喜歡發朋友圈。他能比喬楠稍微勤快一點,偶爾轉發一些業內的研究成果什麼的。
室友念完了之後,問他有沒有感到很難過。孫瑞陽哈哈大笑,說道:「反正我也看不見,她罵也是白罵!」
「唉,她脾氣不好,人緣不好,成績不好,但人家命好!我的gpa比她高了十分,都沒能像她那樣申請到賓大。就這樣,人家還在朋友圈抒發情懷,說選擇了賓大,就沒法去她最嚮往的耶魯了,好遺憾……切,我要是有她那個命,做夢都會笑醒好吧!」
室友喋喋不休地嘮叨了一堆,孫瑞陽則望着天花板,重新思考了起來。他不屑於跟田淼這樣的人做同學,更不屑於跟這種人混在一起。以前他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他現在想明白了,他就是不想讓這種不學無術、投機取巧的人留在他們學校。
一路走着捷徑,非但不知道感恩,非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感覺自己付出了很多似地。真正付出血淚般努力的那些人,他們又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呢?
孫瑞陽不喜歡跟人起爭執,從來沒有主動為難過別人,但這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