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可是他也沒跟我要錢啊!喬琳,我實在擔心得不行,你先幫我打聽打聽。」
「好的,陳姨,您別着急,我這就去他學校。」
交往這麼多年,喬琳也認識孫瑞陽比較親密的朋友,雖然平時沒什麼聯繫,但是關鍵時刻還是能派上用場的。喬琳找了半天,找到了一位何同學的電話,打過去之後,才得知孫瑞陽確實失蹤了。
「昨天半夜,我倒是聽見有人出門了,但是沒想到是他。他幾乎沒帶什麼行李,就帶走了一個背包,還有他的筆記本電腦。他在桌子上留了一封信,是延期畢業申請;還給我們留了一張紙條,如果要清理宿舍,麻煩我們幫他把行李收拾一下。」
何同學還說道:「我們聯繫不上他,現在都亂成一團了。各種猜測都有,但是大家都知道,肯定跟他的導師脫不了干係。」
喬琳還是懵懵懂懂的,她不相信孫瑞陽會一聲不吭,那麼草率地離開。她去了他的學校,見到了他的室友,才確定他的確是在半夜走了。
陳芸買了最快的機票來到了北京,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派出所報案,讓警察把兒子給找回來。沒想到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了短訊,上面寫道:「媽,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行蹤。如果你真的想保護我,就不要報警。」
再打過去,手機就已經關機了。陳芸一下子就哭了:「陽陽啊,你到底讓媽媽怎麼辦啊?!」
至於他有沒有跟自己告別,喬琳已經不想追究了,她只想確認他是安全的。她出奇地冷靜,跟陳芸說道:「陳姨,咱們不報警,也可以找到他。」
「怎麼找?」
「給我哥打電話,讓他想辦法。」
聯繫上喬楠的時候,已經是當天深夜了。接到電話之後,他倒吸一口冷氣。喬楠跟陳芸想的一樣,他最關心的並不是孫瑞陽幹什麼去了,而是擔心他那單薄的身體,能經得起長途跋涉麼?
「陳姨,瑞陽做事很穩重,在出走之前,他肯定是做過周密計劃的。你好好保重,一有消息,我馬上就告訴你。」
不管喬楠能不能找到他,光是這一番話,就已經讓陳芸穩定了不少。但她依然睡不着,喬琳在酒店裏陪着她,二人一起回憶着這些天以來的蛛絲馬跡。
自從上大學以後,孫瑞陽基本上報喜不報憂,除了留學那些大事,他幾乎從來都不跟父母說那些不順心的事。陳芸回憶了半天,只想起了十月往後,兒子就悶悶不樂的,除此之外,也想不起什麼來了。
喬琳知道他跟導師的矛盾,但是並不知道那位張博士自殺身亡的消息。她本來想天不怕地不怕地衝進關主任的辦公室,質問她對男朋友做了什麼,但是聽何同學說,他的導師又去國外出差了。
想起兒子受的委屈,陳芸又流淚了,她問道:「他的導師,真的做得很過分?」
「他也不肯說太多,但我隱約能猜出來,他導師心眼很小,沒有真才實學,對他說了些很過分的話。」
「等把瑞陽找回來,我再跟她算賬!」陳芸的神色堅毅起來:「我倒要瞧瞧,那個女人有多大能耐!」
長大以後,喬琳漸漸了解了陳芸的家世,比徐威當年講得還要更加詳細。有一次,歷史課本上出現了一位近代資本家的人名,喬琳特意圈了出來,悄悄跟好朋友炫耀道:「好像是陳姨的外公?」
顯赫的出身賦予她的並不只是優雅的姿態,還有關鍵時刻迸發出來的「不怕事」的大義凜然,這些都讓喬琳很羨慕。在這個揪心的夜晚,她和陳姨相依為命,不至於太過悽慘。
「琳琳,你不要生氣。我猜,瑞陽最捨不得的人就是你,他不辭而別,一定是不忍心跟你告別。或者,他一看到你的名字,就再也走不了了。」
喬琳靠在陳芸身上,終於落下淚來。
她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她不追究他不辭而別的原因。她只希望快點找到他,他平平安安地回來就好。
喬楠的電話是在天亮時分打過來的。其實他也很為難,他不是警察,卻常常幹着警察的活。他求了一圈朋友,總算打聽到了孫瑞陽的下落。
「陳姨,他預訂了從北京到吉首的火車票,現在應該剛下火車。我那邊沒有朋友,也沒法托人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