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討那八年的賬。」
究根結底,居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秦行懸空抓取的手劇烈顫抖:「你、你——」
手落下,他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秦家的時代已經成為歷史,秦行的命數,也到頭了,等待他的,是死刑。
時瑾起身,將現場留給警方善後,他答應他家笙笙了,不輕易沾血,殺人的事,讓別人去做,他這雙漂亮的手,是他家笙笙的,不能弄髒。
秦中走過來,將手機遞給時瑾。
是秦海的電話:「六少。」
時瑾問:「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秦海在那邊請示,「她說有一句話要問六少。」
時瑾舔了舔櫻紅的唇:「電話給她。」
片刻,手機聽筒里,傳過來蘇伏無力的聲音,垂死掙扎一般,又拼盡力氣:「時瑾,你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
九年前,她幫他瞞天過海,讓姜九笙詐死重生,當時,時瑾允諾了她一件事。
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須臾的沉默後,時瑾輕描淡寫地下了一道命令:「放了她。」
秦海震驚:「六少!」
蘇家到底不是普通家族,若是這次讓蘇伏安然回了西塘,後患無窮。
沒有多做解釋,時瑾只是忠告:「跑遠一點,別讓我再抓到了。」
然後,他掛斷了電話。
秦中還是忍不住多嘴了:「六少,真要放虎歸山?」這次是證據確鑿,可以當場哪人,只要蘇伏逃了,以她的本事和頭腦,一定有辦法再全身而退,捲土重來,畢竟,她身後還有一個深不可測蘇家。
斬草除根,六少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他波瀾不興,說了一句:「不是放虎歸山,是引蛇出洞。」
秦中愣住,一時沒有想明白。
時瑾回頭,對緝毒隊的林隊道:「跟緊蘇伏。」
「ok!」
林隊一句都沒問,不知道咋回事,他相信時瑾,跟相信黨似的,光憑他不動干戈,就能讓褚南天二十年內不銷一克毒品到華夏,他們緝毒隊,服了。
警車裏,兩雙圓圓的眼睛,還在四處望,正是褚戈和談墨寶,兩小隻乖巧得很,苦頭吃多了,生怕再進豺狼窩,非常老實。
時瑾吩咐秦中:「把她送回褚南天那裏。」
他指褚戈。
褚戈立馬從車裏探出個腦袋,圓圓的包子臉髒兮兮的,眼睛很亮,像一雙星星:「你還沒帶我去見姜錦禹。」
時瑾站在車外:「我為什麼要帶你去?」
褚戈很激動:「你答應我了!」顧不上熟不熟,她據理力爭,「我向我父親告狀的時候,你說帶我去見他的。」
時瑾沉吟,平鋪直敘,不咸不淡:「是你自己說的,我並沒有答應。」
褚戈:「……」
仔細想想,當時好像是她自話自說了。好奸詐的商人,和她父親一模一樣,一點都不看人情面。
她能屈能伸,放軟語氣:「我就見見他也不行嗎?」
對方反問:「為什麼要見他?」
聲音溫和,可就是很有威懾力,不知道為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有點怕這個人,沒底氣地說:「我們是朋友啊。」
時瑾淡淡地說:「他不和有夫之婦談朋友。」
褚戈:「……」
這個人,真的太壞了!而且,他知道好多啊!
七點了,天徹底黑下來,滄江碼頭被封,碼頭外的主幹道上全是警察,往來通行的車輛一律過檢,主道路口,堵得厲害,其中,靠邊停了一輛黑色的賓利,車窗緊閉着。
「滕少,」
賓利主駕駛上的男人,三十來歲,唇紅齒白,若是不看眼神,生得很秀氣斯文,就是一抬眸,凶神惡煞。
男人看了一眼後視鏡:「您為什麼不讓我們出手?」褚戈小姐可是您的未婚妻。
常茗坐在後座,坐姿端正,腿上放在一台筆記本電腦,他正低頭看電腦屏幕,隨意的口吻做了個類比:「阿彌,如果你的兩個敵人在打架,你會去勸架嗎?」
阿彌立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