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看守所。
編號072,蘇伏,女,3,走私、洗錢、販毒、殺人,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獄警核對完信息,隔着牢房的窗戶,說:「周日早上六點行刑。」
對方一言不發。
獄警抬頭。
他四十歲上下,發量少,頭頂微禿,很矮,稍胖,一雙眼睛細長,眯着,看牢房裏的女人,目光似有若無地打量:「還有沒有親屬要會見?有的話今天之內提交申請。」
蘇伏坐在地上,頭髮剃了,搖頭。
她父親也被蘇問送進來了,堵死了她所有的生路。
獄警收回目光,咧了咧嘴,好久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囚犯了,還是個公眾人物。
他又問:「遺囑呢?」
蘇伏從地上起來,拿了一個信封袋,遞出窗戶。
獄警拆開過目:「這不是遺囑?」
她抬頭,剃了平頭,稜角更顯得分明,眉峰凌厲:「幫我送出去。」
語氣,照舊強勢,哪像一般的死刑犯人。
獄警探出頭,看了看走廊,與他同往的兩名女獄警正在樓道說話,聊得正起勁,沒有注意到這邊。
他將聲音壓低:「我為什麼要幫你送出去?」
她攤開手,掌心放了一張銀行卡:「這裏面有五十萬,東西送到後,我會告訴你密碼。」
獄警側身,擋住外面女獄警的視線,微胖的身體堵住了投到窗口的陽光,他接了卡,包在掌心,用拇指摸了摸卡面,問了句:「你以前是央視的主播?」
蘇伏冷冷地看着他,片刻:「還有什麼條件?」
對方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牙,背着外面女獄警的視線,目光肆無忌憚在蘇伏身上打轉:「晚上一點我過來。」
她嗤笑,眼神冷得滲人,光照不進牢房,她整個人都陰惻惻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竟也敢覬覦她。
男獄警摸了摸下巴的鬍鬚:「知道,死刑犯嘛。」口氣輕佻,嗤之以鼻。
她盯着男人的臉,瞳孔里有兩簇火光,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燒得屍骨不存。
虎落平陽被犬欺。
她竟也有今日。
「不願意啊?那算了。」男獄警直接把卡和信封袋扔在了地上,嗤了一聲,扭頭走人。
蘇伏咬咬牙,握緊了拳頭:「等等。」
男獄警折回去,咧嘴笑了:「這就對嘛,都要執行死刑了,還裝什麼貞潔。」
他伸出手去。
蘇伏蹲下,撿起信封袋和卡,送到男人手裏,他反手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她咬着唇,滿嘴腥鏽的血味。
成為王,敗為寇,她如今猶如喪家之犬,死期將至,怎麼甘心,怎麼甘心啊。
她死,得有人陪葬。
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所有陰鷙的殺氣與瘋狂。
走廊那邊,女獄警在催:「老黃,核對完了沒?」
男獄警把東西塞進袖子裏,往牢房裏瞥了一眼,說:「來了。」
當晚,星辰漫天,初春的夜總是格外溫柔,月亮的光很淡,風很輕,城市的霓虹很美。
高樓俯瞰下去,滿目流光,璀璨又迷離。
阿彌推開門,進了包廂,唇紅齒白的男人,低着頭時,看起來很乖巧,可他一抬眸,眼神凶煞。
包廂里放着歌,一首輕搖滾,微微沙啞的煙酒嗓聽着讓人熨帖,並不吵鬧。
阿彌上前,說:「少爺,看守所來消息了。」他把文件放在桌上。
修長的手指翻了兩頁,常茗又靠回沙發:「照她的計劃去辦吧。」
阿彌沒有動,秀氣的眉頭死擰着,像是有話要說,又不敢放肆。
常茗拿了杯紅酒,目光落在包廂的屏幕上。
v是幾年前拍的,那時候的姜九笙,才二十出頭,不愛笑,清清冷冷的,手裏拿了把結他,自彈自唱,嗓音沙啞又低沉。
他還是看着投影的屏幕,有心心不在焉:「說。」
阿彌這才開口:「少爺,秦家的交易網已經拿到了,您遲遲不肯回綿州是為什麼?您,」停頓了很久,小心打量主子的臉色,「您又為什麼非要和秦六少作
350:蘇伏被糟蹋,要一屍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