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哼了一聲:「時瑾可不會乖乖聽話。」
話剛落,管家秦海敲門進來。
「秦爺。」
秦行心情明顯不悅:「什麼事?」
「六少他,」秦海欲言又止,有些為難。
秦行眼皮一跳:「他又怎麼了?」
秦海有點膽寒:「六少他把二少從樓上踹下來了,這右手又給傷了。」
秦行臉瞬間就黑了,咬牙罵道:「這無法無天的東西!」
哪止無法無天,還心狠手辣,二少爺一隻手本來就傷着,那麼高的樓梯,說踹下去就踹下去,要不是秦家的少爺都練過幾年,摔死都有可能。
秦海又請示:「大夫人正在外面,要請她進來嗎?」正哭天抹淚的,要來告狀。
秦行擺手,只說:「讓老六進來。」
秦海更膽寒了:「……六少已經歇下來了,說不準打擾。」
「……」
秦行氣得摔了茶杯。
蘇伏連忙給他順氣:「爺,別生氣了。」拿了手帕擦拭桌上的茶漬,細聲安撫,「時瑾也算給了您顏面,畢竟那火可是老二點的。」老三是老二的人,沒有授意哪有那個膽子。
提到秦明立,秦行更加沒有好臉色了:「老二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那把火是點給誰看的,都心知肚明。
之後,秦明立被送去了醫院,因為右手的傷本來就沒有好,又二次骨裂,怕是要養很長一段時間,大夫人章氏不肯罷休,吵着鬧着要時瑾負責,只是秦行有意把事情壓下去,不讓再提了,一來是保秦明立,二來也是想讓他吃點苦頭。
次日,中南傅家一家上門拜訪,說是洽談生意,醉翁之意在哪很明顯,洽談生意需要拖家帶口?需要時瑾帶傅家小姐四處轉轉?
時瑾眼神都沒給一個,牽着姜九笙離席了。
下午,秦行便把時瑾叫到了書房:「那傅家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時瑾漫不經心:「不怎麼樣。」
明知道他的意思,還要忤逆,秦行不悅:「昨天來了那麼多世家小姐,你就沒有看上眼的?」
時瑾抬了抬眼,眼底一汪漆黑冷了三分:「我有未婚妻了。」
秦行理所當然:「你可以有很多女人。」
「你以為誰都像你。」
語氣里,毫不掩飾他的憎惡與鄙夷。
秦行一掌拍在桌子上:「時瑾!」
他目色清冷,不見怒容,眸中卻已有殺氣:「不要打她的注意,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什麼。」
說完,時瑾離開。
太過了。
把一個女人,看得太重了……
秦行甚至覺得,如果姜九笙沒了,時瑾也不會活了,秦家也要亡了。
蘇伏推門進來,端着果然,將門合上:「這姜九笙,留不得了。」
秦行點了頭:「時瑾敢這麼明目張胆,那一定是未雨綢繆了,他手裏有牌,才敢這麼有恃無恐。」
至於他的底牌,誰都看不懂。
秦家昨夜大火,後院的小樓與一片秋海棠全部毀於一旦,姜九笙站在那一片廢墟前,瞧了一會兒,轉身。
她頓住腳:「傅小姐。」
傅冬青與母親正好路過,由秦家一位庶出的女兒領着在逛秦家宅院,傅冬青只是頷首,便擦肩離開。
姜九笙開了口:「時瑾是我男朋友。」
傅冬青停下,回頭:「我知道。」
答得真坦然,既然知道,方才在飯桌上,她可半點沒有掩飾她眼裏的傾慕,傅家也半點沒遮掩他們想聯姻的意圖。
姜九笙淡淡然地嘆了一句:「哦,原來你知道啊。」她抬眸看着傅冬青,話鋒轉了,語調驟冷,「那你的心思是不是該收一收了?」
傅冬青不急不惱,神色從容地說:「結了婚都可以離婚,男女朋友而已。」
這便是鐘鳴鼎食之家出來的大家閨秀,也不過爾爾。
姜九笙看向傅冬青身旁的婦人:「傅太太,」她語氣不驕不躁,像是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我想,您該好好教練您女兒什麼是禮義廉恥。」
這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