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小皇帝端端正正的坐着,看着這個即將成為他岳父的人表演。
沒錯,韓德讓即將成為小皇帝的岳父。
而小皇帝要娶的,就是韓德讓唯一的閨女韓瓊。
這是一場韓德讓和蕭太后暗地裏謀劃好的政治婚姻。
蕭太后聽着韓德讓的哭訴,臉色鐵青的拍桌,「欺人太甚!宋人安敢如此欺我大遼?真當我大遼無人不成?」
韓德讓欠身,拱手道:「懇請陛下、太后恩准,讓臣帶人去剷平瓦橋關,給宋將一個教訓。」
坐在帝、後下首的耶律休哥異樣的看着韓德讓。
「韓大人,本王怎麼聽說,大破銅台關的人是楊家五郎楊延德。你不去復興關找楊延德報仇,卻執意要兵發瓦橋關,是何用意?」
你有本事你去!
韓德讓差點破口大罵了。
楊七在西北,佔據四府,手握十幾萬能征善戰的大軍。
他就像是一根攪屎棍一樣插在宋、遼兩國之間。
誰碰誰倒霉。
而且楊七當初差點沒砍死他,他心裏還是真有點畏懼的。
相比而言,大宋就好欺負多了。
只要稍微打一打,就能撈到不少好處。
這多好!
幹嘛要去跟楊七那個攪屎棍過不去,費力不討好。
當即,韓德讓義憤填膺的道:「大破銅台關的雖然是楊延德,但是他們確是瓦橋關王超請來的援兵。其罪魁禍首當然是王超,這筆帳,要算也要算在王超頭上。」
耶律休哥嘲諷的一笑,「本王怎麼覺得,你是怕……」
「夠了!」
蕭太后突然開口,阻止了耶律休哥繼續說下去。
她鄭重道:「在沒有造出可以媲美楊延嗣所用的火藥之前,還是少碰他為妙。咱們大遼,乃是比大宋還強盛的大國,沒必要跟一個攪屎棍過不去。
韓卿家說的有理,銅台關被破,其罪魁禍首還是王超。要討回公道,也應該找王超。」
韓德讓躬身道:「臣請領兵十萬,南下去誅了王超此賊。」
耶律休哥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蕭太后剛準備答應,就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我……我有話說……」
蕭太后三人,聽到這個聲音,眉頭明顯皺了起來。
小皇帝卻驚喜的下了龍椅,噔噔噔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了過去。
「韓姐姐……」
小皇帝衝到了剛進殿的少女面前,就是給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韓瓊寵溺的扶穩了因為猛撲而導致身體顛簸的小皇帝。
韓德讓看到了女兒,皺眉冷哼道:「我等商議的是政事,你一個女兒家,有什麼資格插話。」
韓瓊癟了癟嘴,不搭理她爹。
她衝着蕭太后施禮,「見過太后,見過王爺……小女子有一個不費一兵一卒的辦法,可以幫大遼討回公道。」
蕭太后依舊皺了皺眉,看向了韓德讓。
耶律休哥卻饒有興致的問道:「韓丫頭有什麼妙計,說出來本王聽聽。」
韓瓊明顯的感覺到了蕭太后不悅,但是她卻依舊開口道:「冬日裏,大雪封路,爹爹長途跋涉的帶兵去攻打瓦橋關,未必能討得了好處。
不說別的,單單就是嚴寒這一點,就足以成為大軍南下的障礙。
所以,小女子覺得,冒然的領大軍去討伐瓦橋關,有點得不償失……」
「哼!」
韓德讓冷哼了一聲,「國家大事,你一個女兒家懂什麼。」
然而,原本有些厭惡韓瓊的蕭太后,在聽到了韓瓊的話以後,面無表情的開口說了一句。
「讓她說下去,本宮倒是想要聽聽,她有何妙計。」
韓瓊再次施禮,說道:「前些日的時候,小女子曾聽人說,宋國皇帝趙光義暈厥了過去,到如今也還沒醒。小女子覺得,這件事我們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依照宋國臣子的性格,在這種新老交替的時候,他們很不願意開啟戰端。
大多數的時候,他們都會選擇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