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杜芳靜又故意問,「三弟妹這幾年都還好吧?」
杜曉瑜很想說,拜你所賜,我娘被家暴,被冷待了十年,可是一想到楊氏的囑託,她又堪堪忍住了,乾脆盯着自己的腳尖,不去看杜芳靜,生怕自己會衝動。
「好着呢!」楊氏笑道:「要不然,我也不能懷上不是?」
杜芳靜眸光微閃,笑着點頭,「我見三弟妹氣色不錯,想來平日裏沒少注重保養,要說啊,三弟真是懂得心疼人,哪像我們家那位……」
話到這裏,杜芳靜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杜曉瑜悄悄抬眼,剛好見到杜芳靜神情苦悶,她動了動眼皮,看向楊氏。
楊氏勸道:「過日子嘛,誰家不一樣,都會有個磕磕碰碰,總要有人先低頭遷就着另一方才能長久,二姐成婚比我早,應該比我更明白這些道理才是。」
杜芳靜心中發苦,自家屋漏自家知,她的情況,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否則她當年何至於把自己的侄女給賣了……
喝了茶,又坐了會兒,老太太那邊讓人來傳飯,幾人這才站起身,朝着飯廳去。
一路上,杜芳靜都十分的沉默,幾乎沒怎麼說話。
杜曉瑜便自動當她不存在,兀自和楊氏聊着天,勸楊氏說一會兒去了席面上不能喝酒云云。
楊氏知道女兒是關心自己,一一笑着點頭應了。
現如今的她,因為與相公和解,心情暢快,氣色越發的好,又有杜曉瑜幫忙調養滋潤,整個人看上去是越活越年輕了。
杜曉瑜見楊氏舒心,自己也跟着高興。
到了飯廳的時候,杜曉瑜看到大伯母柳氏,二伯母方氏,大嫂子高氏,二嫂子白氏,三嫂子孫氏全都來了,一個個幫着張羅擺飯。
不一會兒,大伯父杜程旭,二伯父杜程宇,她爹杜程松和四叔杜程均陸續進門。
杜曉瑜清楚地看到,方氏見四爺進來,動作馬上就勤快利落了不少,在幾個媳婦中顯得特別能幹。
柳氏不知道方氏心裏的小算盤,只覺得納悶,一向貫會偷懶耍滑的二弟妹今兒個似乎特別的勤快啊!
只可惜,方氏再怎麼做,四爺從始至終都沒瞧過她一眼。
方氏見四爺沒搭理自己,又故意蹭到四爺旁邊擦桌子,順便給幾人倒茶,把丫鬟們的活兒都給搶了。
杜曉瑜覺得好笑,嫂子覬覦小叔子的事情並不新鮮,新鮮的是這兩個人的年齡差。
說句難聽的,方氏雖是四爺的二嫂子,年齡卻能當四爺的娘了,人家憑啥放着滿大街水靈靈的小姑娘不看來看你個半老徐娘啊?
偏偏方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老,自我感覺還相當的良好,覺得自己這麼風韻猶存,四爺又是個雛兒,媚眼兒一勾,還不勾得他心痒痒麼?
方氏在四爺旁邊擦了半天的桌子,而且總擦那一小塊,二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張臉頃刻就綠了,沉聲道:「老太爺老太太都快來了,你還磨磨蹭蹭的做什麼?」
方氏立時回過神,生怕別人發現什麼,沒臉再待下去,找個藉口跑了出去。
柳氏自從按照杜曉瑜的方子服了藥,每天都覺得自己能懷上,對楊氏母女的態度自然是越發的好,等安排幾位爺坐下,她才走過來,笑看着楊氏母女,「知道三弟妹不能飲酒,我特地給你弄了一些枸杞茶,不會損傷胎兒的。」
楊氏感激道:「大嫂子這麼忙還想得起我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柳氏笑容加深,「咱們妯娌之間,什麼謝不謝的,外道了不是?」眼神似有若無地瞟向杜曉瑜,滿是感激。
柳氏找杜曉瑜幫忙助孕的事兒只有杜曉瑜和老太爺老太太知道,並沒宣揚出來,因此當着楊氏的面,柳氏也不好多說,只能用眼神示意。
杜曉瑜則是淡淡的笑着,她可不敢承柳氏的這份情,畢竟這事兒她是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懷得上那自然皆大歡喜,要是懷不上,或者中途出了什麼事兒,柳氏最好是別把責任推到她頭上來,否則她也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眾人落了座,老太太和老太爺就一前一後來了。
杜曉珍攙扶着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