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鈞本來意欲一路飛虹而去,可是突然心中一動,化為御劍而行,果然沒多久忽見下方山頭有一道遁光騰起。
運足目力去看時,見是一個足踏祥雲的白頭道人,他當下催動法器迅疾攆了上去,邊喚道:「道長留步,等我一等!」
那道人聽得轉頭回望,見是一少年開聲呼喚,便緩了遁光,開聲問道:「小友因何將我喚住?」
羅鈞羞於講出自家因為不認識路的窘迫難處,便道:「我要往華山拜訪故友,一人趕路頗覺無趣,見得道長遁光,便想問聲是否也要去那華山?如若目的相同,咱能結伴而行,那便再好不過了。」
他今日運氣不差,只聽那道人應道:「我在下方大巴山中餐霞觀修行,此番正是去華山法會走上一遭。你可喚我遲道人。」
羅鈞一愣:「什麼法會?」
遲道人也是一愣:「小友難道不知五嶽仙宗廣發請柬,邀仙流同道於今日共赴華山參與法會?
羅鈞心中念頭轉過:」五嶽派緣何邀請眾位同道參加法會?「
遲道人見羅鈞是真不知曉,便言道:」一是嵩山派遴選鎮山大教,邀天下仙流觀禮;二是華山派倚天峰一百二十年降下一次的接引仙光會在今年四月初七出現,到場的門派中都可選出一人來,去那希夷洞天一撞機緣。故此廣邀天下同道!「
羅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遲道人邊說邊催起腳下雲團前行,邊問道:「小友法出哪家?」
羅鈞感應到這遲道人法力凝練,施術駕雲不見絲毫煙火之氣,猜是這人怕已有了元嬰境界的修為,當下也不顯擺自家那掌教祖師的名頭,只說道:「我在九頂山中道場修行。」
遲道人聞言,皺眉思索了一下,顯是沒聽說九頂山的名頭。好在他並未出言追問,只點了點頭全神趕起了路來,倒免了羅鈞多費口舌解說的麻煩。
兩人用來趕路的遁法都自不慢,過不多久,見得一座高數百丈、直穿雲靄、群峰壁立、險峻挺秀的大山,那遲道人便降了下去。
見此,羅鈞便知是到了地方,忙也跟了上去。待得破開雲層,他遙遙見得一座形如插天之劍的石峰,當腰開闢有一處廣大石台,不下百餘鍊氣士正環坐其上相互交談;緊靠石峰的一方卻不見人影,只擺着五個黃草蒲團,想是留待主持法會的東主來坐的。
見得有又來客,幾個立在石台一側的石階上,看似是五嶽仙宗的迎客弟子模樣的人,忙地凝神目視。當下就有個認出了遲道人的,運使法力揚聲呼道:「巴山餐霞觀住持真人遲道人到!」
這一聲落定,石台之上便有多位鍊氣士起身朝遲道人拱手見禮,想是與他相識交好的。
全未想到是這般情景,羅鈞正自琢磨是該隨着同來的遲道人一併落去那石台,還是報出自己的名號,卻聽又有唱禮聲響起:「冥河劍派掌教鈞天道人到!」
感應到石台之上眾人的目光齊齊朝自家望來,羅鈞也不覺什麼不自在。他循聲看向一眾迎客人等,卻見那報出自家名頭的果然便是秦朗,如今含笑望來。
便在這時,石台之上一個蠻裝打扮的漢子揚聲叫道:「那小子,你才入道幾年?絨毛未退便敢自稱祖師了?」
聽得這話,未待正主發作,秦朗卻先自心生不悅。
方才唱禮時,這位泰山仙宗的迎客弟子本可稱呼羅鈞為「冥河真人」,而後之所以報的是「鈞天祖師」的名號,用意卻是助長臉面冥河掌教的臉面,只想着討好這位冥河真人,要知道這位可是斬殺過返虛巨臂的人物,討好他百利無一害。
這本該是一件好事,可被那蠻裝漢子一攪,味道卻變了,一步從跨過石階邁上石台,秦朗怒目望去,開聲罵道:「鈞天祖師是我五嶽派的貴客,你這莽夫有何不滿?」
那蠻裝漢子聽得一句莽夫之稱,氣得麵皮泛紅。他噌的一下長身站起,抬手指過了過去,正要張口回罵,羅鈞卻先自揚聲問道:「秦朗,那位質問我何以絨毛未退便稱祖師之人,卻是個甚麼來歷?」
「回真人,他乃是苗疆五毒教中第四長老,名喚陶熊。也不知是哪位師兄師弟走了眼,將這麼個混人請了來!他既出言冒犯,真人不妨使些手段給叫他心服。」
那陶熊僅有金丹大圓滿境界的鍊氣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