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灼和蕭悅榕頓時大驚。
「祖母!」
「母親!」
直撲竇氏。
蘇瑜立在那裏,一臉冷漠,道:「向媽媽偷竊之事,我已經和舅母說清了,府規森嚴,還望舅母體諒。」
陸清灼死死掐着竇氏的人中,竇氏好容易嗷的緩上一口氣,陸清灼忙給她端了一盞茶喝下。
蕭悅榕眼見竇氏醒來,心頭微松,扭頭對蘇瑜道:「她好歹是我的陪房,今兒一早又是病的起不來床,就不能網開一面?」
這話說出,便是承認了向媽媽行竊一事。
陸清灼當即一急,「母親……」
卻是被蕭悅榕一個眼神制止,怎麼能為了一個向媽媽,就壞了女兒的終身。
蘇瑜嘴角微勾,道:「病的起不來床,也不影響杖斃,舅母莫要擔心。」
竇氏緩出一口氣,撐着一張發青的臉,對蘇瑜怒道:「向媽媽是陸家的人,不是鎮寧侯府的下人,你有什麼資格處置她!」
蘇瑜等着就是竇氏的這句話。
聞言,氣定神閒道:「外祖母這話說的有問題,向媽媽是陸家的人,可她現如今卻是住在鎮寧侯府,享受着鎮寧侯府下人的待遇,鎮寧侯府下人有的,她一應都有,甚至更好,怎麼,這享受的時候一聲不吭,懲罰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
竇氏被堵得說不出話。
蘇瑜繼續道:「既是住在鎮寧侯府,我又一貫對外祖母跟前的人格外照顧,府里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如今她犯錯,我若不罰,必定是讓鎮寧侯府下人不服,於情於理,這懲罰,都是該有的。」
「就不能罰的輕一些。」蕭悅榕道。
「若要輕罰一些,那就只能讓陸家的人都搬出去,如此,也就不必按着鎮寧侯府的家規處置了。」語落,側目朝陸清灼看了一眼,「後日的宮宴,不知表姐可是準備好了?」
她此話一出,陸清灼和蕭悅榕頓時變容。
蘇瑜這話,分明就是在威脅。
依着陸清灼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參加各個府邸的宴席,更不要說是宮宴,她能去,全憑蘇瑜的面子。
可若是蘇瑜不帶她……
面對蘇瑜赤裸裸的威脅,陸清灼恨得半寸長的指甲幾欲將手心扣爛。
蕭悅榕忍着肝疼,道:「既然向媽媽手腳不乾淨,做出這等齷齪之事,那便依着規矩辦吧。」
她語落,蘇瑜一笑,「舅母深明大義,果然是謀大事者。」
一句譏諷之言,讓蕭悅榕險些扯爛手中絲帕。
蘇瑜轉頭吩咐吉星,「將向媽媽塞了嘴在秋香園杖斃,讓秋香園的下人,都來圍觀!」
秋香園的人,都是竇氏從陸家帶來的,並無鎮寧侯府之人。
蘇瑜如此,不過是要讓那些陸家的人瞧瞧,這鎮寧侯府,到底是誰的鎮寧侯府。
以往她敬重竇氏和蕭悅榕,陸家的那些下人,也越發得勢,竟是漸漸露出不把鎮寧侯府之人放在眼裏的勢態。
因着竇氏是蘇瑜的外祖母,許多事,王氏根本無法插手去管,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約束好鎮寧侯府的人。
而她,因為怕竇氏傷心,只要不出什麼大事,便全做糊塗。
她可真是天真善良又孝順的好外甥女啊!
可惜,一顆真心餵了狗!
吉星領命,應諾離開。
不過多時,院中便傳來板子聲響。
一聲一聲落下,蕭悅榕只覺是打在她身上,向媽媽……你莫要怪我,我也是為了清灼,被逼無奈……要怪,你就怪蘇瑜吧,你的冤魂,就去向蘇瑜索命吧,是她害你的。
攥着手裏的絲帕,蕭悅榕一雙手抖得不能自已。
板子整整打了八十下,第八十下落下,院中爆出嗡嗡議論聲,卻是再無板子聲。
蕭悅榕心頭狠狠一抽,嚯的轉頭,看向窗外,人影綽綽,眼淚模糊了所有視線,向媽媽……你這仇,我一定替你報了!
人打完,蘇瑜掃了一眼竇氏和蕭悅榕,目光落到陸清灼面上,「後日宮宴,表姐好生準備。」
言罷,朝着竇氏微微屈膝,「外祖母好生歇着吧,我先告退。」
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