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癱倒在地上臉色煞白的趙鈺,趙瑜腦中忽的想通一件事。
趙徹藏起金簪……
嘴唇微揚,趙瑜瞥了趙鈺一眼,轉身離開。
「照顧好九殿下,殿下既是怕簪子,他的寢宮之中,就不要出現任何簪子。」凜冽的聲音並不高,卻帶着絕對的威嚴。
語落,一眾宮人連連應諾。
趙瑜轉了轉捏在手裏的金簪,「這個,本宮且先帶走了,九殿下要是有個閃失,小心你們的腦袋。」
說罷,離開。
走出趙鈺寢宮大門,趙瑜瞥了一眼吃瓜還未離開的眾人,揚起手中的簪子,「宮裏人人知道,九殿下夢魘,畏懼簪子,是誰這麼不知死活,將這金簪至於九殿下枕頭之下的?」
語落,周遭除了風聲,一片寂靜。
趙瑜鋒銳的目光掃過她們,「本宮不管是誰,這樣惡毒的用心,實在可惡,本宮必定會嚴懲此事!」
回到自己的寢宮,趙瑜立刻召了暗衛,再次吩咐,「務必看好天牢那邊,一旦九殿下過去,立刻通知我。」
暗衛得令,領命而去。
而此時,在家中等消息的胡巍耘終於等到了宮裏的動靜。
可消息不是他派去的暗衛帶回來的,而是胡集派人送來的。
胡巍耘捏着拳,立在書房窗下,凝着外面被春風吹動的虬枝和天邊隱隱傳來的閃電,眉頭緊皺。
一支金簪,竟然真的把趙鈺嚇成這樣。
他竟是真的害怕金簪……他到底為何害怕金簪,真的是因為夢魘?胡巍耘不信,夢的力量再大,也不至於就把人嚇成這樣。
趙鈺的詭異行為,讓胡巍耘徹夜難安,他在窗邊立了一夜,他的暗衛直到翌日一早他去早朝,也沒有回來。
早朝倒是平靜,除了郭啟輝送來的有關水軍可用一事外,並無什麼大事。
胡巍耘惦記着趙鈺,下了朝,就直接去了後宮看望趙鈺。
胡巍耘進去的時候,趙鈺正面色蒼白的倚靠在床榻上的一個大靠枕上,見他來了,眼皮沒動。
整個人,虛弱憔悴。
胡巍耘皺了皺眉,上前,「殿下,這是怎麼了?」
趙鈺看着胡巍耘,眼底神色複雜莫測,這樣的眼神,讓胡巍耘有些心理發毛,「殿下?」
趙鈺動了動嘴角,道:「胡大人,我何時登基?」
胡巍耘……
他是越來越覺得趙鈺不正常了。
「殿下現在身子還虛弱,等殿下……」
趙鈺打斷了胡巍耘的話,「不用等了,我想儘快登基,我的身體……我昨兒做了個夢,父皇告訴我說,我這夢魘的病,只有等我搬到養心殿住,才能好了,那裏王氣蘊染,能壓住我的夢魘。」
胡巍耘……
什麼王氣蘊染壓住夢魘,這話,胡巍耘是不信的。
他越發的相信,趙鈺的奇怪,就是趙徹在作祟,要不然,他一個幾歲的稚兒,怎麼就……
「殿下想要早些登基,也好,前日,公主還吩咐臣和禮部的人先準備起來殿下登基的事宜,已經讓欽天監算日子了,一旦日子算出來,既然殿下想要早登基,那就擇最近的一天,殿下以為如何?」胡巍耘問道。
趙鈺一臉驚疑,「是趙瑜告訴你,讓我早點登基?」
趙瑜雖然並未這樣說,不過……意思差不多,胡巍耘略思忖一瞬,道:「是公主的意思。」
胡巍耘語落,趙鈺陷入沉默。
趙瑜那個毒婦,上一世,一支金簪戳穿他的喉嚨,可惡金簪上還淬了毒,可見她心腸惡毒。
這一世,趙瑜既然已經知道,趙鈺身體裏的人是他,怎麼能讓他得償所願呢?
趙瑜定然不會讓他真的登基。
她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原本還想着早點登基,手裏就算權利不大,但到底是帝王,自保之餘,還能慢慢糾結力量,除掉趙瑜,可現在……趙瑜讓他早點登基,他就不能早點登基了,否則,豈不是落入那個賤人的圈套里。
胡巍耘立在趙鈺面前,凝着沉思的他,在趙鈺稚嫩的面上,胡巍耘看到陰毒的表情。
胡巍耘心頭狠狠一顫,越發覺得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