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熙言落,蘇瑜緊跟着直逼趙衍,道:「殿下,鎮寧侯府幾代忠魂烈骨,臣女今日赴宴,卻被娘娘冠以欲要取而代之的罪名,此事若不能調查明白,那全天下的人,豈非就要以為,今日臣女表姐滑胎,是鎮寧侯府幕後暗中操作!臣女若當真想要嫁給陛下,何必如此手段下作!」
一語直戳當日蕭悅榕和趙衍勾結之事,趙衍心口一縮,心虛之下,面容略僵,扯着嘴角,笑得蒼白無力,「怎麼會!」
蘇瑜清冷的聲音反駁,「怎麼不會!」
幾乎同時,顧熙厲聲說道:「太醫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本宮不知,蘇大小姐要的調查明白,究竟是如何一個明白,難道非要查出,本宮才是真兇,蘇大小姐才覺這算是查明了?」
剛剛她要等趙衍一個回答,趙衍不僅沒有接她的話,反而對蘇瑜態度溫和,顧熙只覺刺的心疼眼疼,看着趙衍的目光,越發的淒冷幽怨,「莫非殿下同蘇大小姐一個意思?」
顧熙的眼神幽幽射來,趙衍只覺萬箭穿心。
蘇瑜卻是哼的一聲笑,「太醫只說,這酒不會滑胎,可太醫並沒有說,臣女表姐究竟為何滑胎,娘娘急着讓人將臣女表姐杖斃,莫非不是欲要掩飾?」
顧熙被蘇瑜的話氣的幾欲閉過氣去。
趙衍立在當地,心痛萬分。
他能處置陸清灼,甚至為了保護顧熙,將陸清灼杖斃,可蘇瑜……
他已經沒有了雍陽侯府,怎麼能再失去鎮寧侯府。
太醫在宮中當值數年,見慣了宮裏的爾虞我詐,齷齪陰詭,最是會體察人心。
眼見趙衍滿目為難,分明是不願得罪鎮寧侯府,再一想此時雍陽侯府已經倒台,王妃顧熙根本是個沒着沒靠的,心思略轉,便提腳上前,「殿下,容臣給姨娘請脈。」
趙衍心神不寧點頭。
太醫當即蹲身彎腰下去,手指搭在陸清灼的手腕上,一番診脈,原本平坦的眉頭,卻是隨着脈象漸清,越發緊蹙。
蕭悅榕眼見太醫如此神色,立刻道:「怎麼樣?是不是有問題?」
太醫鬆了陸清灼的手腕,又翻開她的眼皮,一番查看之後,兀自幾次搖頭,起身一臉迷惘不解對向趙衍,「啟稟殿下,姨娘的脈象,的確是像身子受了大創,既是酒水無礙,不妨讓臣看一看她的安胎藥。」
此語一出,滿花廳的氣息,再一次凝重到一個極點。
趙衍眸中驚愕一閃,朝顧熙投去一瞥。
顧熙卻是沉着臉,一言不發,陰戾的面上,看不出什麼心虛不心虛。
趙衍擔心顧熙,顧熙卻是不領情,只當趙衍這是在猜疑她,陰沉的面上怒氣翻滾,冷聲怨毒道:「殿下這般看着我做什麼,太醫要查安胎藥,查就是,莫非殿下還要讓臣妾親自去取不成。」
趙衍頓時慪的想要吐血。
艱澀點頭,身側隨從當即執行,不過片刻,便從陸清灼的院中帶了安胎藥的藥渣過來,捧上遞給太醫。
蘇瑜冷眼略過趙衍緊張的面頰,朝太醫看去。
太醫翻開藥渣,就地將藥渣中被熬製過的藥材分類堆放,一則查看藥物類別,二則核對藥劑分量。
及至藥渣分類完,太醫凝着地上幾個藥堆,沉默思忖一瞬,起身,對趙衍道:「殿下,這安胎藥,沒有任何問題,所用藥材,沒有一樣是滑胎活血的。」
太醫才說,顧熙便大笑幾聲,「蘇瑜,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蘇瑜輕飄飄看着顧熙,「臣女無話可說,現在是太醫在說。」
顧熙滿面怒氣帶着濃盛的笑,張狂得意,「本宮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到幾時!本宮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們隨便查,查到最後查無可查,可莫要怪本宮不將情面!」
蘇瑜撇嘴,「娘娘好像原本也沒對臣女講情面吧!」
顧熙橫了蘇瑜一眼,轉而看向趙衍,「殿下可還想要查什麼?」
顧熙每每一句話,都想是帶着倒鈎的刀子,捅進趙衍的胸口再攪動拔出,將他一顆欲要袒護顧熙的心,戳的面目全非,鮮血淋淋。
一股鬱結的氣堵在胸口,趙衍臉色難看至極,深吸一口氣,舒緩出來,對太醫道:「這安胎藥,當真是一點問題沒有?」
他如是問,不過
第五十六章 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