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隱寺的規矩,並不需要記錄考勤,年終佛學深淺,一番辯論說法,自然一清二楚,也騙不了人。
一名和尚指着身旁的師弟,搖頭晃腦,「天,是無相念;地,是有相身;你,是眾生相;我,是背經人!」
眾人一片喝彩之聲,這是和尚們在辯經,因為年終考論,師傅們總是要出些奇怪的題目來難為這些小沙彌的,所以平時的鍛煉就很重要,其實就是,互相鬥嘴,當然,不能口出粗言。
他們現在在玩的,其實就是個佛學中的排比造句,要包括天地你我,然後各出奇論,要自然,要貼合佛理,要有深度,
一根就悄悄的擠到一熊身邊,這個一熊一身的蠻力,就是腦子不大好使,一般這樣的排句它都是不參加的,實在是沒這份機巧,天地你我才剛認全,又如何造句了?
「怎麼又搞這些沒用的東西?煩不煩啊,師傅們也不會考這個,純粹就是吃飽了撐的!」
一熊大點其頭,對一根師弟,它是極佩服的,比一朱強上太多!
這個豬妖,現在儼然一副師兄的派頭,仗着肚子裏有點子能水,就不把同為妖獸出身的其他兄弟看在眼裏,動不動就拿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術來欺負人。
向不遠處呶了呶嘴,「你看那廝,得意洋洋的,又不是年底論經拔了頭籌,神氣個甚!」
他們幾個之間的關係是極好的,只不過一朱總是把自己看的太高,處處以師兄自居,有時也確實讓人討厭,尤其是在講經說法時,就好表現,仿佛別人都是朽木。
一朱現在正是表現自己佛學高妙的高光時刻,指着一根,唱道:
「天,是菩提天;地,是淨土地;我,是空戒者;你,是欲中人!」
眾僧皆笑,一根的這點破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是時常會被人拿來取笑兩句的。
一朱狀甚得意,喊道,「一根師弟,師兄我拋了磚,就不能引出你的玉麼?」
一根在嘲笑中站了起來,指着它,「師弟我所學日短,卻是做不到師兄的引經借典,就來幾句大白話吧?
天,是用來颳風下雨的。
地,是用來長花長草的。
我,是用來證明人類有多偉大的。」
一朱就問,「我呢?」
一根一笑,「你,是用來燉粉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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