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喝酒。
楚弦暗中觀察她。
看了一下她的眼瞳,楚弦覺得,自己已經有九成把握,那個刺殺自己的刺客,就是賀隨心。
陸江最後還是喝的酩酊大醉,饒是他體質強橫,但也不能這么喝,楚弦與賀隨心一起扶着陸江回去休息。
往床榻上一躺,陸江便鼾聲大起。
楚弦這時候沒話找話:「賀佐官,我有幾事不明,想向賀佐官請教一二。」
賀隨心掃了楚弦一眼:「外面說。」
到了屋外,楚弦打算來個單刀直入,便道:「按照洞燭司規矩,即便是賀佐官出入,那也需要記錄?」
賀隨心表情不變:「因何事外出,何時走,何時歸,都需記錄在冊,楚校尉懷疑,我是那個內鬼?」
楚弦一愣,卻也沒有否認。
賀隨心搖頭道:「早聽聞楚校尉是副都統大人招來,專門查辦內奸之事的,看起來果然不假,不知道楚校尉查到了什麼證據?」
「還沒,只是隨便問問。」楚弦心中已經是大罵,原來,自己是專門來查辦內鬼的事情,居然已經是人盡皆知,偏偏自己還以為自己是在暗中查案。
果然是被人賣了,當成了棋子。
看起來,招募自己進來查案,只是為了應付聖朝,洞燭司還是信任他們自己人,劍首那幫人,就是專門查這件事的。
自己,這不過是被拉出來吸引敵人火力的。
冷靜,不氣!
楚弦心裏咬牙切齒,表面還得是平靜如常。
賀隨心嘴角微微上揚,那不是笑,更像是,嘲笑和不屑。
「既沒有證據,那楚校尉還不去查?你等在這裏,證據,是不會自己來找你的。」
這一話,像是告誡,又像是在挑釁。
說完,轉身就走,將楚弦晾在原地。
「那可未必。」楚弦這時候喃喃自語。
這賀隨心很猖狂,的確,除了那個眼神,楚弦的確是沒有什麼證據,但這世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毫無破綻,看似毫無破綻,只是暫時還沒有發現破綻而已。
既然洞燭司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來查案的,那楚弦索性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不如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查。
所以楚弦跑去找到紀紋,查閱洞燭司進出記錄,重點自然是看賀隨心的,同時,也是詢問了紀紋幾個問題。
紀紋依舊屬於嫌疑人之列。
這次,楚弦索性是告訴她,自己是來查內奸之案,言外之意,就是要紀紋配合。
這位文書官的確是溫婉如玉,問什麼答什麼,至少楚弦確定了一件事,這一次他們遇襲的這段時間,紀紋沒有離開過洞燭司。
這是其一,其二,賀隨心離開過,理由是外出查案,離開了一整天,時間上,剛好對的上自己這邊遇襲的時間。
賀隨心的嫌疑,更大了。
接下來的幾日,看上去風平浪靜,實際上是暗流涌動。
楚弦覺得賀隨心嫌疑大,但劍首那幫人,明顯是咬住了馮沖。估摸也是平日裏馮沖做事得罪了這些人,總之,現在洞燭司里已經開始傳言,說馮沖,就是那個勾結天佛門的內鬼。
甚至還有傳言,劍首這幫人,已經在用刑逼供。
具體的事情,楚弦不知道,而且現在楚弦明顯成了眾人的笑柄,誰都知道,他是專門來查辦內奸之案的,但劍首那幫人,卻是將楚弦排除在外,又因為參加上次任務的人,都暫時不安排任何事情,所以楚弦在別人眼裏,每天便是『遊手好閒』,悠閒得很。
「我若是那楚弦,早就辭官回去了,他還有臉留在洞燭司,廢物一個,查案,查不出個東西,其他的活兒也不干,我都替他臉紅。」
「話不能這麼說,說不定,這楚弦就是喜歡清閒,而且還不怕別人笑話,人家的臉皮,已經是刀槍不入嘍。」
「哈哈哈,是啊,要說誰最不要臉,這楚弦說第二,那沒人敢說第一。」
楚弦在外,經常可以聽到諸如此類的交談,一開始,這些校尉官見到自己,還會住口不談,還會避諱一些,但是時間長了,居然連避諱都懶得避諱了,那是當着楚弦的面嘲笑楚弦。
顯然,他們是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