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當然沒有瘋,不但沒有瘋,他也沒有說謊,如果只有這兩個選擇,他真的就寧可去面對王族,也不願意面對那場大雪。
整個雪災的過程,對於他而言,就是一場噩夢,因為他一直都是很無奈的狀態,除了祈禱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雪何時來,何時走,他根本無法控制,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是他最為討厭的,他喜歡當棋手,最討厭當棋子,籌碼再少,他也要坐上去玩,簡單來說,哪怕是輸,也得是他輸掉的,不能說你把我給輸掉了,那他無法接受。
雖然王族要滅人類,可能比大雪還要快一些,但這是兩方的博弈,而且也不是掰手腕,比力氣大,是全方面的博弈,這個是可以扭轉的,即便是輸,那他也要輸得心服口服,不能輸得不明不白,實在是打不過,那也沒有辦法。李奇在北宋就歷練過,只是沒有這麼恐怖,那邊到底是人與人斗,不是兔子與人斗,但李奇認為本質上還是沒有區別的,他也不會去記恨王族,抱怨王族,因為他知道這是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留給他的時間確實不多,他得馬上做出決定。
他在屋裏來回踱步着,腦中開始梳理整件事的過程,其實他也有些懵,來的太突然。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認為這背後一定有一隻手在操縱。
可想着可想,他又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也不可能,如果背後真的有一隻手在操縱,那麼對方要掀起這麼大的運動,一定需要準備,醞釀,然後再藉機爆發,這是一個必走的流程,這也需要時間,可是這也太快了一點,那一場大雪是偶然發生的,如果是那場大雪到來之後,對方才想到利用這場大雪的話,那他幾乎都沒有怎麼準備,酒價剛剛上漲,立刻就爆發,這是不可能的,難道這真的是一個偶爾事件。不!」
李奇突然停下腳步,心道,如果對方事先就已經知道會有這場大雪,那麼他就有足夠的準備時間。
念及至此,他突然念出一個名字來,「燭九陰。不錯,壬女曾說過,燭九陰是可以預測風雪的,但是他究竟有沒有預測道,只有他知道,也只有他有這麼大能耐,掀起這一場運動。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我們人類?我跟他沒有什麼利益關係,就算消滅我們華夏聯盟,他又能夠得到什麼呢?」
李奇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饕餮,他還能夠理解,但據他所知,燭九陰對吃完全不感興趣,他也不可能缺錢,而人類除了食品買賣,真的沒有別得可圖的,即便要圖,也不需要玩這麼大,好比用原子彈去打獵,在世紀之宴,他也沒有得罪燭九陰,琢磨好半響,「難道...難道燭九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是的,一定是這樣的,他的真正目的,不是我們人類,而是大地之王,他是要奪權啊。」
他點了點頭,道:「九尾白媚說得不錯,酒只是導火索,他們真正抵制的是以前的傳統規矩,而大地之王是維護傳統規矩的,故此這麼一鬧的話,勢必就會讓王國分裂,出現新舊黨派之爭,如果燭九陰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自然而然,他就能夠從大地之王手中奪取權力,那麼,他就能夠對月亮三族發動戰爭。
不錯,一定是這樣的,當初世紀之宴最終還是以和解告終,燭九陰肯定對此感到不滿,而他想要達到開戰的目的,首先就要架空大地之王。唉...這個局布還真是精妙,相信大地之王也不可能想到,燭九陰會利用一個三等種族,來衝擊他的王權,而且...而且燭九陰勝利的希望是非常大的,這其實就是政治家經常操縱的民粹,一旦民粹起來,所有的道德倫理,律法規矩都將被淹沒。不過燭九陰,你這事也做得太絕了一點,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讓我們人類為此陪葬。」
他非常肯定自己的想法,因為他以前也經常這麼幹,政客都是一丘之貉,喜歡從小事入手,越不起眼越好,從一件小事,然後牽扯出一樁大案子,以求達到自己的最終目的。
想到這裏,李奇是火冒三丈,太無辜了,躺着也中槍,真是日了狗了,但是他也知道,政治家為了權力,或者說為了自己的抱負,那真是什麼缺德事都幹得出來。
李奇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如果這一步走錯,那就完了,心想,看來我現在不能寄望於王國內部能夠和平處理好這事,我必須得自己想辦法來捍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