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麼報答你。」
讓寧德兒子去山莊做事,無疑是讓寧德一家人真正和明月山莊搭上關係,從此後,他們才算有了實實在在的大靠山。
蘇籍也不扶他,只是翻窗離去。
引來一陣驚呼。
原來他是踏水凌波而走。
…
…
越州城。
數陂春水,穿城而過。江南水鄉,大抵如是。
此時快要黃昏,正是一天裏酒肆生意最好的時候,但這家興國酒肆,卻門庭冷落。蘇籍走到酒肆門口,心情複雜。其實他暗自來過幾次,可沒有進去過,他怕想起沈興國。
看了數眼,蘇籍沒有走進去。
他不必出面維護沈嘉楠,自有下面的人去做事。甚至寧德不說這事,到時候風波也會平息掉。
保護沈嘉楠的事,花七都安排的很好,前些日子不出手,當然是還不到時候。蘇籍想,花七是不欲沈嘉楠繼續開酒肆了,因為拋頭露面,保護起來比較麻煩。
花七終歸和他是有區別的,花七更理性,更自私。
「客人想喝酒嗎?」
這是極為清脆的一道女子聲,教人聽了極為舒服,說不出的受用。
沈嘉楠有些羞躁,若不是實在沒客人,她也不會當街攬客。在往常,她決計不做這些事,只是酒肆生意太差,她不得不如此。
蘇籍看向她。
她見男子身形,以為當十分英俊瀟灑,結果正面看到後,不免大失所望。
蘇籍道:「你家生意不好做?」
沈嘉楠道:「嗯。」
她說完之後,不免後悔,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嗎。
畢竟哪有對客人說自己家生意不好做的道理,豈不是容易教客人疑慮她家的東西不好。
蘇籍道:「看得出來,你不太會做生意。」
沈嘉楠跟他素不相識,他卻一上來數落自己,所以心裏是不高興的,可是一見看到對方,又不敢反駁,好似小時候做錯事,乖乖等父親訓斥一樣。
她又想:「這人戴的面具好奇怪。」
蘇籍淡淡一笑,摘下面具。
他戴面具是之前時常不時會易怒易躁,出現白眼,這樣一來容易出現破綻,而且世間太多污穢,眼不見為淨,他乾脆學人掩耳盜鈴一樣。
沒有面具的蘇籍,臉還是蘇子思那張臉,只是神容枯槁,面色焦黃,哪有過去的神采,莫說沈嘉楠只是在五六年前見過他,便是羅浮山上那些人,也決計認不出來。
再嬌艷的花,一旦沒了水分,枯萎掉,不復從前姿容那是肯定的。
但沈嘉楠不覺得蘇籍丑,因為蘇籍的眼睛很有神,她記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一雙好看的眼睛,卻想不起來。
這不是因為她記憶力不好,而是蘇籍境界導致。
「事如春夢了無痕。」
無從捉摸,無可尋覓,深藏如蟬。
他的先天氣功已經走上和前人不同的路子,更無經驗可以借鑑。
這也是他真正開始向武學的無上大宗師前進的徵兆。
蘇籍淡然道:「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有好酒,自然會有客人來。」
沈嘉楠不服氣道:「我這裏生意也不錯,最近因為別的原因才變差了。」
蘇籍道:「你可知人挑店,店也挑人,如果不是你長得還算好看,你以為原來那些客人會那麼樂意來?」
沈嘉楠不免神情焉焉,她知道蘇籍說的有道理。
蘇籍道:「現在正是春余,落花無數,我先教你釀百花酒,之後再教你怎麼做生意。」
他忽地聲音溫和,如清泉透人,沈嘉楠不由道:「好。」
她也不知為什麼,稀里糊塗就任由蘇籍擺佈。
蘇籍淡淡一笑,先進沈嘉楠的酒肆後院,這裏有一樹桃花。
「客人,不能隨便進來。」
沈伯守在店裏,見蘇籍自顧自往後院進去,不由有點心急,可他想攔住,蘇籍卻仿佛無物一樣,他連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然後沈伯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