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想的是分艦隊被楚人發現了,如果楚人夠聰明的話,很可能會猜到這支分艦隊來這裏的戰略意圖,這才是最可怕的。
要知道,他們想作的是搶奪綠非川的戰馬,而戰馬這種生物的機動力是非常高的。楚人不需要派軍隊過來,他們只要帶着頭馬,向北逃跑就可以了,這麼作非常容易,甚至不需要多少人手,唯一的問題可能是飼料,可那無關大局,就算這些馬都餓死了,周冷的任務也是失敗。
事實上,馬沒那麼容易餓死,路邊總是有草的,生物生存的本能,會讓它們活下來,最大的可能,是餓瘦了。
「將軍,那艘飛艇……」周冷的副手張樂小聲提醒道。
「忘了那艘飛艇吧,他們已經作完了他們該作的事情。」周冷瞪了張樂一眼說道,這會兒他很煩燥,既然消息肯定已經泄露了,他只能希望大楚的指揮官比較笨,沒猜到分艦隊的意圖。
至飛艇,一艘飛艇能作什麼?在此之前,周冷就知道飛艇的糟糕表現,他們除了對地攻擊,會有些許的效果之外,主要的作用是偵察。
那場如同笑話般的空戰,早就傳到第二艦隊這裏。他們是水軍,戰艦是會移動的,而且速度不錯,想用飛艇轟炸戰艦,怎麼可能?
飛艇在一百米以上的高空,想要將炸彈投到戰艦上都是很難的,戰艦上還裝備了相當數量的腳踏弩和火箭,專門用來防空的。
原本奧人的戰艦上是沒有這些裝備的,拿下五羊府之後,繳獲了大量的大楚兵甲,其中就有海量的弓弩和箭矢,被海軍徵用,以對付飛艇。
第二艦隊也有飛艇,數量不多,經過幾次實驗,發現用飛艇轟炸戰艦,雖然可行,效果卻很差,只要將飛艇逼離戰艦百步以外,炸彈幾乎沒什麼準頭。
除了用弩箭反制之外,戰艦上還有其它的防空措施,飛艇對戰艦的傷害是極小的。
事實上,周冷太自負了,他是宗師,雖然也懂指揮海軍,可比起張樂要差得多,張樂才是這支艦隊的真正指揮官,可宗師上了戰艦,他自動被降為副手,還必須無條件的聽從周冷的指揮。
大楚世界,可沒有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來辦這種說法,誰的拳頭大,誰說話的聲音才大,這才是常態,你讓宗師聽你的,夢沒醒吧。
雷諾來大楚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他也知道大楚人的這種習慣,所以,他才會強調,在戰艦上,一切聽從艦長的指揮,包括他也不例外,在飛艇上,一切聽艇長的指揮,同樣也包括他。
連秘師都得聽,別人就更別說了,你一個宗師敢亂說話,信不信雷師收拾你?雷諾不斷的成功,讓他的威信在神工城中無人能極,連宋哲這位地仙,都只能居於其後。
操典、條例雖然死板,無法發揮軍官的主觀能動性,卻能很好的解決絕大多數問題,讓所有的人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天很快黑了下來,在落日的餘輝中,看到一抹天邊的晚霞。
「將軍,瞭望回報,沒有發現楚人飛艇。」
「嗯,改變航行,右航五。」周冷鬆了口氣,沒有飛艇繼續接近,代表那艘飛艇很可能只是意外出現在這裏,可是它為什麼出現在海面上?
神工城鐵甲艦隊,按照水軍作戰操點,放出一個航空隊,分散在敵艦四周,按條例中的計算方式,將敵艦可能轉換的任務方向,都派駐了飛艇。
黑夜來臨了,這也是最困難的時候,一輪明月,照亮了大海,飛艇只能飛的更高更遠,因為它們比戰艦更容易被發現。
也就是說,飛艇還沒有看到敵艦隊,就有可能被奧人先一步發現,這是絕不被允許的。
按先生的戰略指導方針,可打可不打的戰鬥,只要感覺稍有危險,就放棄不打。
這一夜,周冷睡的還不錯,張樂卻不敢睡,用弩箭射出上百封指令,讓各艦艦長作準備。
這是張樂沒事時候研究出來的一種防空手斷,由於沒有實驗過,他也不知道是否可行。
不知道為什麼,張樂總有一種危機感,而且這種感覺,來自於天空。
東方,一抹魚肚白剛剛出現,同樣一晚沒睡的虎王和蘭冰就收到飛艇的回報,發現敵艦隊,距離三十五里,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