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山野里活下去。他
虛弱得很,抓不了獵物充飢,只能敲石點火,熏了草把趕走蜜蜂盜了蜂蜜,甜食是能幫助迅速恢復體力的最佳食品。就
這樣,他一路踉蹌着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按照曾經看過的地圖大概方向穿行。
直到,遇上狼群。算
不上群,但有五頭之多。「
你的藥草止了血,再加上一路上我想方設法填飽肚子,恢復了不少體力。可面對五頭狼的情況下,硬碰硬我絕不是對手,只能先擒最弱的再逐一擊破。」陸東深眼神里有隱隱的暗。「
五頭狼中,最弱的一頭是懷了崽的母狼,我趁機宰殺,吃肉留血。狼血的氣味能蓋住體味,能讓狼減輕警惕心,就這樣,以狼血為餌除掉五頭狼,最後,靠着狼肉我才一路進了雲南。」過
程殘忍。懷
崽的母狼……但
凡母狼都有護崽的決心,能弱到被陸東深宰殺,想來是小狼即將出生。陸
東深看出她眼裏多了一些複雜情緒,嗓音深沉道,「囡囡,我要活命。只有活下來才有希望,不管用什麼辦法。」
「我明白。」蔣璃乾脆利落道。她
知生死艱難,不折手段活下來這是生命的本能。
可換做是尋常人,哪會有這般毅力為自己博出條生路?真要是不折手段,那也得有不折手段的魄力和智慧。蔣璃看着眼前的陸東深,他的狠絕和野性都斂藏在文明儒雅之中,能在那麼惡劣的條件下生存下來,她着實驚嘆他的鬥志和極限。
兩人之間有短暫的沉默。唯
有酒氣,伴着花香肆意流竄。
陸東深抬碗又是一口。
這夜裏空氣清透,可他心口多少窒悶。殺母狼取幼崽這種事他不想說,尤其是不想對她說,哪怕他當時是為了活下來,現在再提及,也生怕她會厭棄。
吃狼不是件美事,不管當時在山上他把狼肉烤得多熟膩,終究還是逃離不了殺狼時那一刀刀濺起來的血腥氣。那是他從僱傭兵手裏奪的刀,一刀捅傷了對方,其餘的,都捅在了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