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至極的容顏,孟瑤虛弱的笑了笑,緩聲道,「九姑娘這樣的身份,自然是我上門求診,哪能讓你跑一趟呢?今日忽然上門已經很是無禮了……」
秦莞搖了搖頭,「哮症雖然看着不甚兇險,可也要小心為上的。」
孟瑤看着秦莞認真的眸子唇角微彎,「九姑娘真是醫仙一樣的人物,古人說,德不近佛者,不可以為醫,才不近仙者,亦不可為醫,我和九姑娘素昧平生,九姑娘卻能如此體諒關切與我,真是……真是名不虛傳。」
秦莞失笑,「再喝點熱茶,眼下先不要說話。」
孟瑤聞言自然繼續低頭喝茶,秦莞看着孟瑤心底苦笑,她們可不是素昧平生,她昨天才見過孟瑤,只是孟瑤不知道而已。
孟瑤喝茶的功夫,秦莞也定下了心神。
待她緩過來幾分,秦莞便道,「伸出手來,我看看脈象。」
孟瑤依令而做,秦莞便眉目沉靜的將指尖搭在了孟瑤的手腕上。
見此情景,不論是跟着孟瑤來的嬤嬤丫頭,還是秦莞院中的侍婢,皆是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秦莞凝眸,探完了左手的脈又探右手的脈,而後方才收了手。
孟瑤看着秦莞,「九姑娘,我的病如何?」
秦莞面上有幾分沉色,「孟姑娘的病是否幼年便有的?」
孟瑤頷首,「九姑娘說的不錯,我五六歲的時候便有這哮症了,那之後到現在,就一直在反覆,京城之中的御醫我們也找過,只是始終沒有完全治好。」
秦莞頷首,「哮病之因,痰飲留伏,結成窠臼,潛伏於內,偶有七情之犯飲食之傷,或外有時令之風寒,束其肌表,則哮喘之症發也,此症非朝夕之功,尋常只可調理不得復發,要完全根治乃是極難的,孟姑娘近來是否多憂多慮又受了寒?」
孟瑤聞言面上閃過一瞬的不自在,秦莞忙道,「我看孟姑娘的脈象,有脾腎陽虛,氣不化津,痰濁壅肺之相。且造成哮症發病還兼有各種誘因,如風寒、飲食、勞倦等引發其痰,以致痰氣交阻痰道氣升,氣因痰阻,相互搏結阻塞氣道,肺管因而狹窄,肺氣升降不利,而致呼吸困難,且孟姑娘容色倦怠,眉宇之間籠着愁緒,一看便是憂慮過重之狀,孟姑娘莫嫌我多言,要想調理哮症再不復發,心境也是極其重要的一環。」
秦莞心知孟瑤定然是在為孟津之死而煩憂,本來要探問一二內情,可見孟瑤神色到底不忍,她說完這些,又讓白櫻去取來紙筆。
「這裏我先為孟姑娘開一副藥來,如果孟姑娘願意,稍後還可為孟姑娘施針一次,眼下正值冬日,孟姑娘病重也有受了寒邪之故,我為姑娘施針有祛寒邪利肺氣之功效。」
秦莞自顧自說着,很快,白櫻拿來了紙筆,秦莞便不再多問,伏案寫起藥方來,孟瑤又輕咳了兩聲,「九姑娘想來知道我們府中的事了吧?」
秦莞筆一頓,抬眸看去,便見孟瑤一副病容笑意苦澀,秦莞嘆了口氣,「所以孟姑娘是在為貴府上的事煩擾?」
孟瑤點點頭,「外面的流言蜚語我也知道一些,眼下整個京城只怕都在謠傳了。」
秦莞便道,「外面再如何謠傳,其實都和孟姑娘無關係,孟姑娘身體要緊,不必去管那些,何況如今已有官府介入,不出幾日,定然能查的清清楚楚。」
孟瑤搖了搖頭,「沒那麼容易的,這幾日也沒查出什麼關鍵之處來,家中堂哥卻始終覺得是四叔害死了二叔,到底都是一家人,如今這般鬧開,哎……」
秦莞幾下寫完了藥方,想了想還是道,「不瞞孟姑娘,其實鄭大人時常來府上做客,他對這個案子似乎也十分頭疼,孟姑娘是孟府之人,可覺得有什麼異常?」
孟瑤輕咳一聲,語氣有幾分無奈,「九姑娘是年前才入京的,想來不知那麼多,我們府上二叔是掌管公產生意的,往年還好,他給家裏賺了許多銀子,大家都很尊崇他,可看着生意越做越大,三房也就算了,四房也動了想做生意的念頭,就因為這個,這麼多年來才積了仇怨,可無論如何,我是不信四叔會害了二叔的。」
秦莞將藥方遞給孟瑤,孟瑤看了看,交給了一邊的嬤嬤。
秦莞便道,「這是方子,所有注意的都寫在上面了,這個方子先吃兩日,兩日之後再看有無好轉。」看着孟瑤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