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主要是怪我,我把小手叫去幫忙,耽誤了您吃飯了!」
「沒·······鍾爺,我可沒有怪您的意思!」侯三兒見鍾躍民怪罪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得體,連忙解釋道。
鍾躍民道:「沒事!您怪我也是應該的!正好也跟您說個事兒。」
「您吩咐。」侯三兒道。
「小手呢,有瞧老物件兒的本事,我想讓他去潘家園那邊幫我收收東西,您看成嗎?」鍾躍民問道。
「我這邊倒是成,就怕小手年紀小,耽擱您正事兒!」侯三兒瞧了小手一眼,猶豫道。
鍾躍民正色道:「您放心,小手不管做的怎麼樣,我都認!就當給他練手了!您看怎麼樣?」
「鍾爺您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再攔着就是不識抬舉,那就讓他去吧。」侯三兒答應下來,卻嚴肅地對站在旁邊竊喜的小手道:「鍾爺看重你,你可得用心做事兒,不許胡來!」
「知道了,師大爺!」小手也肅立回道。
「三爺,再跟您說個事兒。」鍾躍民順勢又道。
正在夾餃子的侯三兒愣是夾了好幾回都沒有夾起來,只好抬頭道:「鍾爺,您說。」
鍾躍民有些不好意思,把侯三兒沒有夾起來的餃子夾起來放到他的碗裏,「不是大事兒,之前王老三那兩百塊錢換回來了,我手頭有些緊,問你借了救救急。」
「鍾爺,您要用錢,您就拿着!」侯三兒鬆了口氣,「什麼時候手頭寬裕了再還我不遲!」
「哎!謝謝三爺,我以茶代酒,先干為敬!」鍾躍民高興地把杯子裏的茶喝得一乾二淨。
侯三兒還想說些客氣話呢,鍾躍民扭頭就對小手道:「晚上開工啊!」
「哎!」小手高興道。
「開啥工?」侯三兒疑惑道。
「拿着那二百塊錢去潘家園收東西!」小手回答道。
侯三兒愣了一下,轉頭對鍾躍民道:「鍾爺,要不還是不要讓小手去了吧,要把那二百塊錢虧了咋辦?」
「虧不了!我只買不賣,就算是個磚頭,囤多了也能漲價不是?」鍾躍民笑道,「小手吃好了沒?咱們走了!」
「吃好了!」小手趁鍾躍民下炕穿鞋的功夫,不停地往嘴裏塞着餃子。
鍾躍民大步流星地出門,「走了!」
小手也緊跟在後面。
侯三兒坐在炕上,往嘴裏塞了個餃子,嘀咕道:「只買不賣,我拿錢什麼時候能還哪?小手這兔崽子!」
·········
鍾躍民和小手兩個人開着車,離潘家園還有好些地方呢,小手就讓找地方停了,怕引起誤會。
「這地方人就怕開車的,動靜大點兒,燈亮一點兒,就全都溜了。」小手攏着袖子,擦着清鼻涕,「開車的都是公家人,他們都提心弔膽着呢!」
鍾躍民戴着狗皮帽子,裹着軍大衣,豎着領子,兩隻手也籠在袖子裏,也不說話,就悶着頭往前走。
這天太他媽冷了,鍾躍民感覺說話都耗費熱量。
潘家園這地方跟後世還不一樣,就是個荒地,上面堆滿了建築垃圾和土壤,形成了一個個土包子。
鍾躍民和小手到的時候,時間還早,還沒幾個人到。
已經來的人大多在土包子底下找個避風的地兒站着,各個攏着袖子,見人來了就瞜一眼,絕對不吆喝。
要賣的東西都擺在地上,邊上擱着個馬燈或者煤油燈,就照一片地方,能讓人看清東西就行。
你要是想瞧得再細緻一些,對不起,自己帶手電筒。
買家要是能隨手掏出個鋁殼手電筒,那肯定是常客,賣家開價的時候就會踏實一點兒,要是你什麼都不帶,就指着賣家的煤油燈看東西,人家也不攔着,但是漫天開價那是肯定的。
小手帶着鍾躍民轉悠了一圈兒,都不帶停的,就找了地方蹲着了。
「人沒來啊?」鍾躍民低聲問道。
「時候還早,估計那些人還在路上呢,再有個一兩個小時肯定就到了。」小手說這話,白霧噴多長。
鍾躍民下巴朝那邊點點,「那些人主要是賣什麼的?」
「賣些舊家具、零散的小物件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