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澈笑出了聲,走近洛書,柔聲道:「都那麼長時間沒見了,何必見面就拌嘴。」
洛書心裏一酸,什麼都不想說,只是流淚。
銘澈抬手撫上她的臉,手指划過白膩的肌膚,去擦她臉上的淚痕,又隨手攏了攏她的發。見她的淚還是流個不停,湊近她耳邊輕聲道:「我剛剛看到墨亦甄拿着我的破甲匕,以為你們……所以不知道該不該出來。」
洛書一臉茫然,突然間想清楚,氣得紅着臉使勁兒捶了銘澈幾下,「你胡說什麼!」
銘澈笑着挨了幾拳,又道:「後來看你坐在那兒變釘耙,才知道是我小氣了。」
洛書哼了一聲道:「我玩兒釘耙才不是給你看,我是在給知知變戲法。」
銘澈戲謔地瞧着洛書,一雙清澈的眸子含着笑意,洛書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小聲說:「要是沒有墨師兄,我早就摔死了,他的長劍也是為了救我才弄沒的,借他破甲匕使使不是應該的麼?」
銘澈笑道:「這麼說,我還欠了小墨人情?」
洛書點點頭,銘澈四下看看,說:「那母蜘蛛死了,飛廉的嘍囉遲早要找上門,這裏還是不安全,我帶你們去我藏身的地方。」
說完取出藏戒打了個呼哨,洛書眼前銀光一閃,靈猊追電瞬間出現在眼前,還是那麼威風八面。銘澈攬住洛書的腰,一躍跳上獅子背,他拍拍靈猊的腦袋,追電騰空而起。
銘澈回頭朝墨亦甄喊道:「小墨,走了。」
墨亦甄喚了靈鶴,小勇敢的羽毛是夜色下輕靈的白,在它背上,那墨色的長袍被風掀起,是這世間少有的出塵仙姿。
銘澈笑道:「小墨,我們這是黑白雙煞麼?」
墨亦甄冷聲道:「你再叫一遍?按年齡,你該叫我師兄才是。」
銘澈被搶白,卻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說:「我忘記了,你是夏宗主給滄瀾選好的劍侍,其實滄瀾也該叫你師兄吧?」
墨亦甄:「嗯。」
銘澈便得意起來:「可滄瀾在天闕宮可是喊我師叔的。」
墨亦甄淡淡瞥他一眼,連話都懶得說。
洛書無奈極了,小聲道:「師兄,你好無聊。」
說話間,追電停下腳步。此時晨曦微露,前面是一處碧綠深潭,銘澈收了靈猊,又幫墨亦甄收了靈鶴,問道:「小墨,這下面有一條水道,你能游麼?」
墨亦甄冷着臉,顯然對「小墨」這個稱呼很是不滿。知知眨着眼睛問:「水下有吃人的魚魚嗎?它們會聞到墨墨的血腥味兒的!」
「管得還挺多。」銘澈笑笑,抓起墨亦甄縱身一躍,帶着他直直跳下深潭,水面上水花翻湧,向四周擴散開去。
「快走呀,他們都跑啦。」知知大喊着,洛書便拉着她一起跳入潭中,順着師兄的方向朝前游去。
潭下果然有條隱秘水道,好在並不長,憋上長長的一口氣就游到山的另一側,上岸再看,竟是別有洞天。
桃花落,青草香,一汪清潭。真是個幽靜去處。
洛書還沒等爬上岸,銘澈拉起她就跑,跑到一株桃樹下才笑嘻嘻地打開藏戒,丟給洛書一身道袍。
他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洛書低頭看看身上,小臉立刻漲得通紅。身上衣服濕噠噠的,如今人也大了,真是……玲瓏畢現。
遠處,師兄又在調侃墨亦甄了。
「小墨,你自己換啊,還是我幫你?」
「不用你管。」
「那讓知知幫你換。」
「不行不行,我娘說了,男人要是脫別人衣裳,那就是臭流氓!我要是給墨墨換衣服,那我也是臭流氓。」
「知知,你身上怎麼不濕?」
「我有避水丹啊。」
「怎麼不拿出來?」
「沒等我說你們就都跳下去了啊。」
……
洛書聽着那邊的聲音,忍不住笑了。和剛才驚心動魄的廝殺相比,眼前這吵鬧聲是那般溫暖。
有師兄在,真好。
她快速換好衣服出去,水邊已燃起火堆,墨亦甄早已穿上銘澈的白袍,而知知蜷在火堆邊打瞌睡。
洛書笑道:「師兄,怪不得魔軍和道宗都找不到你,原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