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盞骨荷琉璃燈,可以遮掩生機,即便四絕之地,只要心,就不會有危險。」李觀魚看向林飛,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林師弟,我們可以共用一盞,也好有個照應。」
林飛打量了一下那盞燈,搖頭拒絕了。
李觀魚有些好奇的問:「難道師弟還有比我這盞燈更好的辦法嗎?」
「師兄的這盞燈的確是世間少有的寶貝,應該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它的燈盞乃取上古異獸金毛狻猊的頜骨製成,上古狻猊喜好廟宇香煙,少有污垢,曾有高僧贊過它有佛性,而琉璃燈的燈芯,又是以深海鮫魚內丹煉化而成,數萬年不滅……」
「林師弟見多識廣,確如你所。」
「這樣的寶貝,不僅能夠遮掩人的氣息,還能斷人生機啊……」到這裏,林飛笑了,話中帶着幾分調侃意味:「如今我帶着青龍遁,可不敢跟李師兄共用一盞燈。」
李觀魚面色如常,被林飛點出來也一派自然,只笑了笑:「既然這樣,我也不強求了。」
完,李觀魚朝一手持燈,朝峽谷走了過去。
林飛落後了兩步,無常劍氣倏忽而出,如一片輕霧飄過,環繞四方,頓時,林飛的氣息也全都遮住了。
走在前面的李觀魚察覺不到林飛的氣息後,微微偏頭看了眼,然後,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有些頭疼的想,這個問劍宗的師弟,當真如泥鰍般滑不溜秋,油鹽不進啊……
來現在的情景也有些奇怪……
四絕之地發生變故前,李觀魚隱在暗處,操縱幻海宗、蒼梧派的人,甚至是黑龍王,與林飛爭奪青龍遁,兩人都可以是手段盡出,爭鋒相對……
但現在,卻又前嫌盡棄,握手言和,準備一起去峽谷之內的四絕之地探個究竟,而且他們要去的地方危險重重,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但既然是合作,那就拿出一定的誠意,彼此間總歸還是得有一些信任的……
李觀魚自顧自的想,誠意他可是拿了,對方不領情,那就沒辦法了,至於他有沒有用骨荷琉璃燈防備對方的心思,呵呵,這就不好了。
幫助對方四絕之地是真,但如果真出什麼意外,反制對方也是真……
只不過,這個想法,被林飛識破了而已。
李觀魚有些遺憾。
來到峽谷邊緣,在抬腿踏進去的時候,李觀魚想了想,收回了那條腿,然後看了林飛一眼:「林師弟,你劍法凌厲,適合開路。」
林飛同樣停住了,沒有接李觀魚的這個高帽,反而很認真的:「師兄,我不認路啊,如果讓我來打頭陣,指不定把咱倆帶到哪裏去呢。」
「我可以在後面為師弟指路……」
「哎,李師兄,這多浪費精力,而且若是真遇到了危險,咱們跑也跑不及。」
李觀魚無語的看着林飛……
林飛指了指他們的頭頂:「師兄,咱們還是快點吧,我看你的陰陽局跟我的白骨塔,馬上就撐不住了。」
李觀魚無奈,他如何不明白林飛的意思,這傢伙就差明我得防着你了……
再僵持下去,對誰都沒好處,李觀魚只得踏出了第一步。
邁入那片濃黑的深淵之後,極其強烈的吸力從四面襲來,狂暴無序,卻猛力如刀,帶着將一切撕碎的兇悍!
霎時間,耳中儘是山崩地裂海嘯震顫的聲音!
無數飛沙石塊、萬物生靈被從外面吸了過來,但在了這片深淵後,一切都被絞碎成為了齏粉,成為了這片濃黑中的一部分。
巨大的石塊,妖王的身軀,全都在林飛與李觀魚的眼前炸裂,好像沒什麼能夠阻擋那片吸力,視覺上的令兩人全身緊繃,警覺到了極致。
林飛周身環繞無窮劍光,縱橫交錯,千萬種劍法綻開,仿佛水銀傾瀉,極轉成銀亮的光芒飛舞四方,將沒入其中的一切濃黑巨力碾碎。
李觀魚手持琉璃燈,遍體籠罩一抹清淡的光芒,黑白兩色的光影在他身上交織,卻比劍芒更加鋒銳,沒有什麼能夠近身。
兩人仿佛流星般急墜而下,從這片濃黑中開闢出一條直抵深淵最深處的道路,將巨力狂風甩在身後。
縱然如此,那瀰漫在濃黑中的巨大吸力,幾乎要破開兩人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