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
「什麼。」
李昊聽到信使匯報劉辯私自改變計劃的消息,不由神色微變。
他眼角跳動,想到被破壞的計劃,以及不知情況的洛陽形勢,心中氣惱萬分。同時李昊也頗為疑惑,以胡老的修為手段,怎麼會讓劉辯私自跑了出來。
李昊冷聲道:「劉善在做什麼,怎麼會讓陛下壞了計劃?」
信使哪裏知道這些,滿臉苦笑無語。
李昊深吸了口氣,勉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他側首看向賈詡,皺眉道:「陛下提前出現,壞了我的計劃。如今我不在朝中坐鎮,王允等人定然不會坐以待斃,你立刻與李儒返回洛陽尋我兄長。」
賈詡恭敬道:「喏。」
荀攸擔心道:「朝中出現這種變故,以王允的性情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陛下年幼,且剛剛遭受大難,心性定然非常敏感。廷尉現在輕易無法從虎牢關脫身,我擔心朝中可能會有變故。」
李昊深吸了口氣,勉強壓住心頭的煩躁,道:「且等等再說。」
而就在賈詡與李儒出發不久,有信使從洛陽匆忙而來,為李昊帶來了洛陽的最新消息。
信使在簡單的訴說了朝中的變化後,提醒道:「廷尉,皇甫將軍與朝中天使距離虎牢關只剩半天路程,最遲今晚就會趕到虎牢關。」
李昊臉色陰沉如水,眼帘微垂遮掩了其中的殺機。
他發現自己真是小看了王允等人,小看了這些縱橫官場數十年的老狐狸。但他更沒有想到,劉辯竟會如此輕易的被王允說服,做出這種近乎背叛的事情來。
召回京都說的好聽,但李昊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們的目的。
若是普通人,怕是即便不會因為君上猜忌而死,後半生也要在幽禁中渡過了。
荀攸聽着朝中的變故,臉色同樣陰沉的可怕。
他雙拳緊握,咬牙切齒道:「陛下糊塗,司徒誤國啊。」
荀攸簡直不敢想像,一旦被防守各地的西涼諸將知道陛下要凌遲董卓,到時候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
畢竟董卓縱然有再多的不是,到底是西涼軍的統領。
現在陛下以酷刑對待董卓,西涼軍的諸位將領又是剛剛歸降,豈能不生出兔死狐悲之情。
若是其他時候也就罷了,現在關東軍因為朝廷的輕視而不滿,若是朝廷再惡了最後的守衛,荀攸完全不敢想像局勢會壞到什麼程度。
而除了對未來局勢的擔憂,他現在更擔心李昊的反應。
劉辯此舉無異於恩將仇報,以李昊的智慧不會更看不出劉辯的目的。
荀攸心中嘆息,又有些苦澀。
陛下何等無知,才會做出這種決定?
同時荀攸也非常的疑惑,陛下年幼看不清其中的關鍵倒也罷了,但王允等人怎麼會看不出這些。
他若是知道,又為什麼還要如此慫恿陛下做出不智的決定,難道他真的不怕西涼軍反戈,關東諸侯打入都城?
除非,他另有打算,甚至故意這麼做!
荀攸想到這裏,隱隱感覺到了一些東西。
只是現在的形勢,讓他沒有時間去繼續深思。
他低聲道:「廷尉,您。」
李昊站起身來,目光深邃地凝視着大堂外蔚藍的蒼穹,冷聲道:「孟子曰: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
李昊自問,將劉辯從董卓手中救出以後從未虧待了他。
雖然其中有利用的成分,但也沒想過去害他性命。可劉辯現在的決定,着實讓李昊心寒,更讓他感到憤怒。
他不是氣劉辯這麼對待自己,而是氣惱他的無知與愚蠢。
劉辯凌遲董卓的決定,無異於是將西涼軍將領推向了對立面。
且不說現在的形勢,就是在洛陽沒有其他軍隊守衛的情況下。李昊着實有些懷疑劉辯哪裏來的自信,才敢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
一個帝王可以忘恩負義,甚至以天下人為芻狗。
但若是連自知之明都沒有,李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