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納已經沒有辦法詢問韋斯特真實的想法。
他真的不願意回家嗎?
遊歷在外十幾年,卻選擇在父親六十歲生日之前回到家鄉,甚至就連看似坑騙發放的小卡片,寫着的也是自家的地址。
但韋斯特這麼多年都沒有給家裏寫過一封信,父母甚至不知道他的死活,如今回到歐姆斯特,也沒有第一時間回家,這是為什麼?
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過去犯下的錯而不敢面對自己的父母嗎?
「這個蠢貨,犯了錯只要老老實實道歉不就好了嗎,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解決的,鬧什麼彆扭!」
梅森叔叔壓低了聲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眼淚不至於決堤。
格溫阿姨早已經泣不成聲。
萊納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
「兩位,韋斯特不但救了那些種植園中的農夫,我想,他也通過潮湧術,對那個罪犯留下了某種標記。」
他站起身,韋斯特在生命的最後留下的痕跡,就要由萊納找到。
「我想說的就是這些,韋斯特過去可能做過許多錯事,但至少他在人生最後的時間,為了保護他人而使用了魔法,並且和極端兇惡的犯罪分子戰鬥,他的壯舉不應該就此埋沒。」
留下這句話,萊納便離開了旅館,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思路。
韋斯特以自己的鮮血施展的潮湧術並不能讓農夫們安全從倉庫從逃離種植園,最多只到一半的路程就會被高溫蒸發殆盡。
但萊納分明能看到一絲水霧環繞着農夫們,根據現場的地形可以推斷出,這水是來自種植園的人工河流,但韋斯特所在的倉庫是沒辦法接觸到這條河流的。
換句話來說,萊納見到的水霧,並非是韋斯特造成的。
而火災現場,除了韋斯特之外的第二名法師,自然就是梅肯海達希亞。
梅肯使用了潮湧術,阻隔了高溫,這才使得那些農夫們能夠成功逃出來,但他可不是什麼好心人,之所以會做這樣的事情,只有一個理由。
那就是他也身處火災現場,混在農夫之中!
萊納用一個箱子裝起芙蕾雅夫人,來到醫院,乘坐升降梯來到了病房門口。
傍晚的醫院安靜祥和,病房中,幾位受傷的農夫正躺在床上,他們大部分都還沒有恢復意識,整個病房寂靜無聲。
萊納和主治醫生打過招呼,便走進了病房之中。
粗略看了一眼,受傷的農夫雖然有幾個身材高大的,但並沒有藍色頭髮,也沒有長相和梅肯的照片類似的。
這個時候,萊納將手中的箱子放到地上,打開,裏面的小貓立刻竄了出來。
「居然把我塞到箱子裏,真是一點對待淑女的禮儀都沒有呢喵嗯,這裏是哪裏?」
芙蕾雅夫人抗議到一半,才發現周圍的環境,她急忙躲到萊納身後,用尾巴尖蹭了蹭萊納的褲腿。
「這裏有你熟悉的味道嗎?」
萊納問道,同時環視四周,觀察農夫們的表現。
「喵喵喵???」
芙蕾雅夫人聽到萊納的話,動了動鼻子,往前走了兩步。
「的確有些熟悉,這是梅肯的味道喵。」
她回過身,又立刻躲到萊納的身後。
「只不過,這裏人的氣息混雜在一起,我沒辦法區分到底是誰喵。」
「沒關係,只要確認他在這裏就好了。」
萊納也不管梅肯是否聽到了他的話,接着說道。
「在許多懸疑小說里,犯罪者隱藏自己身份的辦法,就是將自己偽裝成受害人,在洗脫嫌疑的情況下,還能自由的行動,我想梅肯也是這個打算。」
往前走了一步,萊納從儲物袋裏掏出一瓶紅色的藥水。
「他以為借着韋斯特的潮湧術的掩護,能夠成功偽裝成種植園的農夫逃離,卻不知道韋斯特已經提前預防了這件事。」
打開瓶蓋,將藥水倒出來,但這藥水並沒有流到地面上,而是化為一團煙霧,漂浮在半空中。
「他使用潮湧術,在每個農夫的身上都留下了記號,這是他用鮮血留下的最後的標記,而這個標記,半路才偽裝成農夫逃出來的梅肯,自然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