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小奶狗的李羨魚和母親站一起,他的右邊是一個高挑清冷的少女,少女與弟弟特意拉開一個身位,顯得與全家格格不入。
她微微蹙眉,像是討厭弟弟,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應該站到父親身邊,而不是站在弟弟身邊。她的蹙眉更像是不滿意弟弟和母親親密,而疏遠自己。
照片是李羨魚初中時拍的,沒多久,養父就和他袒露實情,大學後他搬出家門,而姐姐畢業後,一直在外奔波,一家四口聚少離多,再也沒機會拍全家照。
祖奶奶看完,搖頭說:「這不是你媽。」
李羨魚:「會不會易容什麼的?」
祖奶奶:「易容的話,氣質總不會變吧,身高總不會變吧。你媽肯定是改嫁了,畢竟老公都死了,守着你這個拖油瓶過日子,多傻。我一早就看出她不是好東西,當初要不是她變着法兒控制你爸的錢,我也不會被剋扣月例。那副尖酸嘴臉哦,要不是肚子裏懷了我李家的崽,祖奶奶我把她屎都打出來。」
她又開始翻舊賬了。
李羨魚心說,就您那敗家德行,天底下哪個媳婦能容忍啊。要不是我媽控制着,沒準那二十萬遺產都不存在嘞。
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畢竟現在是和祖奶奶過日子的人了,要識時務,李家有沒有下一代,還要指望祖奶奶。
李羨魚心裏稍定,祖奶奶的老辣眼光,且又記仇的小性子,她說不是就肯定不是了。
那我生母哪裏去了,真的改嫁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從普通人的角度出發,年紀輕輕死了丈夫,似乎只有改嫁一條路。
「不過你這個養父我沒見過。」祖奶奶皺眉。
「他是我爸的結拜兄弟,你沒見過?」李羨魚一凜。
祖奶奶歪着頭,仔細回憶,搖頭道:「確實沒見過。」
李羨魚變了臉色:「也就是說我養父有問題?」
祖奶奶沉吟道:「也不是,雖然你爸是我看着長大的,但他的朋友我不認識也正常,你媽知道你那麼多管鮑之交嗎?」
無言以對,李羨魚:「」
他站在路邊,手指輕輕敲擊腦袋,回憶着和養父生活的點點滴滴,雖說大部分記憶模糊,但如果仔細推敲,要是養父在生活中有任何異樣,李羨魚就能很快記起來。
他的腦子不差,想當初考上財大跟玩兒似乎的,比某些吊車尾的傢伙要聰明的多。
一個浮誇不正經的人,年輕時是小混混,遇到喜歡的女人後,改過自新,靠着關係進了國企,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這樣的人生可圈可點,沒有太離奇的經歷,生活中同樣不正經,偶爾還和兒子說說葷段子。
喜歡削兒子頭皮,可能是當年做混混頭子時留下的習慣。
生活中的瑣事,點滴划過腦海。
李羨魚並沒有找到記憶中值得懷疑他的地方。
他又想起了父親的遺囑,的確是把自己託付給結拜兄弟,養父可以偽裝,但遺囑不可能偽裝。
那生母哪裏去了?
不排除父親當年讓生母把襁褓中的自己送給養父的可能。
生父自知大劫難逃,臨別前勸生母改嫁,不想我拖累她,所以託付給養父。
「有空問問我爸,是誰把我交給他的。」李羨魚心想。
「倒是你這個姐姐面相不凡,貴氣逼人。」祖奶奶嘖嘖兩聲。
第四十章 全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