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孫遙是他殺無疑,但問題的關鍵是,兇手是誰?
第二天我和張子昂又去了那個居民樓,因為那裏住的人多而雜,所以並不能完全封鎖起來,也無法找到有效的線索是誰把孫遙帶到上面去的,我們至少已經確定,這絕對不會是孫遙自己躺在上面又故意掉下來的。
於是我們又重新到了天台上看看能有什麼遺漏的線索,其實這樣的概率很小,昨天這麼多的人在上面找都什麼發現沒有,更何況是還過了一夜,至於對不對反正我是這樣想的,可是我說出這樣話的時候,張子昂微微要搖了搖頭。
既然張子昂搖頭那就是說我想錯了,他一般不輕易否定別人的看法,除非他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看見他搖頭,我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什麼了。
我於是問他: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張子昂沒有說話,但是他帶着我走到了護欄邊上,然後用手摸着裏面這一側的護欄說:你發現沒有,昨天我們上來的時候,這裏的混凝土還是完好的。
我看見張子昂的手摸着護欄的邊緣,那裏有一片拇指大小的缺塊,我湊上去看了看,從缺口上看還是新的,於是我們就彎腰看了地上有沒有掉落的缺塊,可是幾乎將周遭都仔細找了一遍,並沒有。
我於是疑惑地和張子昂說:會不會掉到樓下去了?
張子昂想了想說:那我們到樓下去找找看。
其實這樣一小塊缺塊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只是有時候一個細小的細節也是最重要的線索,更何況在這種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只有這一個微小的細節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和張子昂就像兩條查找線索的警犬一樣在樓下仔仔細細地找尋了三遍,結果是一無所獲。
我這就覺得奇怪了,這樣一小塊東西會到哪裏去了,為什麼無論如何都找不見?
於是我們又重新回到了樓上,張子昂看了缺口的形狀,然後搖頭說我們去樓下找多半也是一個僥倖心理,因為從斷口上看,掉下來的混凝土缺塊應該是掉在天台上的,然後他指着缺口說這缺口明顯是上寬下窄,可以知道擊撞的力道應該是自上而下,而在這樣的撞擊下,缺塊應該是掉在天台上才對,而且並不會離開周圍太遠,我們找不見,只會有一個原因,就是有人刻意把它拿走了。
說到這裏問題就來了,那麼是什麼人把護欄撞缺了一塊,為什麼又要把它拿走?
張子昂說應該是昨晚我們清理現場離開之後,兇手重新回到了這裏,但是他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動作,我們卻不得而知。
因為這的確是匪夷所思,一點也猜不到這裏面的究竟,可以說這一條線索到了這裏又斷掉了。
最後我們到下面去問了居民,大致上也就是問問有沒有留意到昨晚有誰上了天台,結果我們得到的答覆都是一樣的,就是都說不知道,而且都說這樓出了這種事,唯恐避之不及,還會有誰敢跑到樓上去,這不是不要命了嗎。
所以最後幾乎沒有半點線索,沒有任何居民看到有人去了天台。
我們於是回到了辦公室,本來樊振今天是要派人過來再看看的,後來見我和張子昂要過來就讓我們負責了,回去之後張子昂去和樊振匯報發現,我則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畢竟我不是正規辦案專員,有些時候身份不免尷尬,所以匯報案子這種事我還是要迴避的。
但是我明顯感到我回來之後辦公室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有些變化,我說不清楚,但我能確定的是在他們眼裏我看到了懷疑,是的是懷疑和敵意,讓我整個人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我覺得是不是因為孫遙的死,他們覺得是我害死了孫遙。
如果是因此的話我也無可厚非,連我自己都覺得愧疚孫遙,認為自己害了他,更何況旁人。所以面對他們的這種眼神我只能默默接受。
可是之後我才知道不是,他們這樣看我並不是因為孫遙,而是因為馬立陽的女兒,那個出現在我床底下的女孩。
因為之後張子昂來找了我,他匯報結束,樊振讓我去他辦公室找他。
進去之後,樊振的臉色也不大好,他站在辦公桌旁邊,從我進去的時候就看着我不發一語,他這樣看着我讓我渾身都像有刺一樣地難受,等我走近的時候,他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