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至終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着他們,其實我覺得樊振問的這個問題挺沒有技巧的,因為這樣的情況下,閆明亮既然已經決定暴露自己,那就是報了孤注一擲的心態,也就是就連死都已經不在乎了,又怎麼會老老實實回答樊振。
果然,閆明亮說:你那麼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吧。
說完他就轉過頭來直直地看着我,然後莫名其妙地說了兩個字:菠蘿!
我當時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完全沒搞清楚他怎麼忽然就說出這樣兩個字來,而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又神經質地笑了起來,又像了一個十足的精神病。
但是只是幾十秒的功夫,這兩個字就像開啟記憶的一把鑰匙一樣,我的腦袋咔擦一下似乎有什麼部位裂開,然後就有記憶順着裂縫湧出來,然後兩個聲音重合在一起菠蘿。
這兩個字就像一個暗號一樣在我腦海里對接重合,接着再有一句話就在腦海里模糊地回憶了起來,那也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在恍惚中只聽見他說菠蘿。
這兩個很清楚,甚至發音的尾音我都聽得記得清清楚楚,既然記得這麼清楚,我自然比較了兩個人的聲音,這兩個聲音不是一個人的,也就是說那天在汪城那裏不是閆明亮綁架了我,而且從他頭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來看,沒有一個是被獎盃砸傷的,這些都是很工整的解剖刀劃出來又縫合起來的。
再接着我在恍惚中那人在我耳邊模糊的聲音陸陸續續連貫了起來,他說:你要讓那個和你說菠蘿的人不要死,他是很重要的證據,你要記住了。
這些在我被那個不知道的人扶出來的時候說的話一股腦地全部想了起來,我看着樊振說:他不是兇手,而且也不是殺蘇景南的人。
樊振心中早有打算,他說:他現在的情況,需要做一個精神鑑定,要是真的有精神疾病,你想讓他判刑都判不了。
後來的情形是陸周被關押了起來,樊振親自和警局裏的人送閆明亮到精神病院,張子昂則和警局的人對我那天在汪城那裏的經歷做了詳細的筆錄,筆錄之後因為閆明亮的嫌疑替代了我,我暫時得以被保釋,只是卻要被隨時傳喚,這也沒什麼,我恢復自由只最重要的,雖然這段時間內我不能再接觸辦公室里的這些案子。
我提了一個要求,既然我的嫌疑已經基本上解除了,那麼我掉在現場的手機是不是可以還給我的,這個張子昂和樊振說過,本來作為證物是不能歸還的,但既然這事張子昂已經說給樊振了,樊振就讓警局還了給我。
我拿到了自己的手機,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拿到之後我立刻檢查了一遍手機,看彭家開倒底在我手機上做過什麼沒有,一樣樣翻下來都沒有異樣,直到我看到不尋常的地方,深深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