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徒弟回山上。
這一日掌教徐長今感覺不太好,行走在百里荒野之中總感覺好似有什麼危險在前面等待一般。
無奈掐指算來算去也依舊沒算出個所以然來,離了送仙山,沒了上清氣運加持,對於道法總歸是或多或少有些影響。
也許是自己多想了。
掌教真人心中默念,遙想自己少年時上山至如今,面對的兇險不知有多少,都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才有今天徐長今的天下前三說法,也才能結識老劍神如此風流江湖的人物。
「倘若這次能在除魔之戰中活了下來,也是時候該將掌教之位讓出來了,貧道老了。」
徐長今嘆息着搖搖頭,有時候人不服老不行,上了年紀難免感慨自己腿腳不利,不過才走了五日便已覺得渾身難受,都說道教真人掌握天地玄奧之術能御劍飛行,轉眼之間便是千里,可是又有幾人真正知道道教修行真正的玄妙?
掌教真人又有了不好的感覺,好似在這裏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可無奈怎麼掐指都算不出來,這種事情是從未有過的。
人間事又有什麼是自己算不到的呢?
前方突然有人攔路,一個很奇怪的人,鷹鈎鼻子,旁邊豎着擺放了一具棺材,棺材蓋板緊緊,合上。
鷹鈎鼻男人留着一頭凌厲短髮,身後背着一把戰斧,一手拿錘,一手拿鑿子,正敲打着腳下的另一塊大石頭。
仔細一看這石頭不正是與那豎着擺放的棺材一樣大小嗎?
「徐掌教,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
鷹鈎鼻放下手中鑿子,看向面前這位身着青衫依舊掩蓋不了其仙風道骨的道教真人。
「你比我想的要快一點,你若是再晚一天,說不定這棺材就為你做好了。」
「魔教妖人?」
掌教真人雖詫異倒並不覺得驚訝。
「這石棺可是為貧道所打造?」
「是的,專門按照徐真人你的屍體尺寸打造,不多不少,剛剛合適。」
「可是貧道若不願意躺進去呢?難不成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能攔住貧道?」
「我一個人自然是不行的,我還沒那個自信會以為自己能攔住堂堂上清觀的掌教真人,不過我身邊這位也許可以。」
鷹鈎鼻身邊沒有人,只有一具豎着擺放的棺材,難道這人是在棺材裏?
真人愈發覺得心中有不好的預兆。
「你身邊的是死人還是活人?」
「活人和死人又有什麼區別呢?總之反正掌教真人你馬上就要死了。」
棺材蓋板咯吱一聲打開,塵埃散盡,一具渾身沒有一點血色的老人屍體就如此呈現在徐長今面前。
與此同時,距離江南尚遠的其餘兩位道長與峨眉師祖亦同樣被一具棺材攔住了去路。
掌教真人終於動容,也在這一刻才明白過來為何自己完全算不出來究竟會遇上什麼,試問又有誰能掐算出來此原本不應該在人間的鬼物?
「姜文太。」
徐長今不可置信念出這三個字,當初在落霞山一戰被西楚百位高手圍攻力竭而死的姜家老祖就如此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如何可能?他分明應該早就死了才對。」
「是的,他的確應該已經死了,可是他又活過來了,我們是魔教,既然是魔教,那能掌握這種起死回生的秘術也不見得稀奇對不對?道長你一定很難以接受,不過那都不重要了,從道長你下山開始就已經註定好了會有今日,石棺很快會為道長準備好,到時候我會親自帶着道長的屍體回上清觀。」
「那也得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難不成你以為弄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便能攔住貧道去路?」
「試試不就知道了?」
鷹鈎鼻話音一落,棺材內應當早就屍體腐爛成骸骨的百歲老人陡然睜開眼睛,只是這眼睛已不再是活着的時候那般通透,反而只有一片眼白,端的妖邪無比。
姜文太生前本就是與徐長今同列為當世一流高手,且年紀還要長徐長今幾歲,一身劍道修為早已至化境,當初面對西楚百名一品高手圍攻車輪戰,以百歲年齡抗衡依舊換下了幾十條性命,實力足可見一般,抬手一劍便是驚天劍氣直逼掌教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