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顯宏死了,張秋燕也死了。
他們當時的想法和心情不得而知,但能想像到一下子有了一百多萬,過得並不富裕的兩口子肯定欣喜若狂,狂喜過後又有些害怕,畢竟新開發的小區全有監控,錢的主人只要想找絕對能找到他。同時又心存僥倖,肯定會想誰會把那麼多錢放在沒人住的毛坯房裏,估計也想到應該是一筆不義之財。
喬顯宏不怕失主報警,只怕失主找上門下黑手。
於是製造做生意賠了出去躲債的假象,兩口子一起放煙霧彈。
事實上他並沒有躲遠,一直躲在開發區,租了一間民房,深居簡出,生怕被熟悉撞見。
張秋燕知道丈夫躲在哪兒,剛開始不敢輕易過去,生怕有人跟蹤監視。後來發現好像沒什麼事,漸漸失去了警惕,隔三差五過去,結果帶着暗中跟蹤監視她的高俊飛和陳亞兵找到喬顯宏。
錢沒敢存銀行,而是藉口裝修藏在本來用於出租的一間民房的天花板上。喬顯宏拿回來多少,高俊飛和陳亞兵搜走多少,喬顯宏兩口子一分都沒花,不僅沒花連全家的命都丟了。
有命拿錢沒命花,說得就是他們!
案子破了,兇手落網了,自己立功了,可想到兩口子本來是很勤勞的,雖然有些貪心,沒經得住誘惑,但貪心罪不至死,何況孩子是無辜的,韓朝陽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命案破了,緝毒的戰果更大,光我們燕陽這邊就繳獲高純度冰-毒公斤,毒資5萬,販毒使用的汽車兩輛。別看繳獲的毒資只有5萬,但要是讓這些冰-毒流入市場,價值可能上千萬!」吳偉似乎知道他心情比較沉重,立馬把話題從命案轉移到毒案。
「這麼多!」
「馮局抓回來的毒販不光販毒而且製毒,高俊飛和陳亞兵沒經過中間環節,直接從毒梟手裏進的貨,進價每克50左右,如果分成小包賣給下家每克在我們燕陽至少能賣到500元。他們進的這批冰-毒純度極高,就算普通冰-毒到下家手裏一樣會再分成小包,據禁毒隊的人說貨源最緊張的時候能賣到000多一克。」
難怪那些混蛋敢鋌而走險,原來利潤這麼高。
不過他們的下場也可想而知,販賣這麼多肯定死刑!
韓朝陽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吳偉笑道:「朝陽,你小子不是雙喜臨門,是三喜臨門,接下來肯定要評功評獎,運氣好說不定能榮立個人三等功。」
「你一樣,因公負傷,不表彰你表彰誰?」
「被狗咬的,又不是被毒販砍傷的。」
「辦這個案子,除了你還有誰受過傷?」韓朝陽笑問道。
吳偉想了想,微微搖搖頭。
「這就是了,你是唯一一個受傷的民警,上級肯定不會忘記你的。」再說下去就成相互吹捧了,韓朝陽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快開飯了,吃完飯唱歌。」
「你忙你的,我去看看顧警長回來沒有。」
………
中午跟譚阿姨打過招呼,今天的晚飯比平時送得早。
韓朝陽剛吃了幾口,王廠長、劉阿姨、老潘等人已經到了。
前天想「蹭戲」,昨夜想「蹭活動」,今天又想「蹭票」,圍着打聽歌會在什麼地方舉行,能不能管上級多要幾張票,到時候可以帶老伴和孩子們一起去,韓朝陽被搞得哭笑不得,又不能斷然拒絕,只能答應找個機會幫他們問問。
下午點,參加排練的人員陸續趕到理工大學室內籃球館集合。
分局女警幾乎全來了,陳秀娟正跟治安大隊內勤余大姐坐在a區第二排竊竊私語。管稀元、吳偉正同俞鎮川等兄弟派出所的民警交頭接耳……還有二十幾個人沒到,封幹事捧着花名冊站在入口處打電話。
不管參加活動還是執行任務,朝陽社區義務治安巡邏隊遠比分局的「正規軍」積極。
六個中隊能來的隊員全來了,老金意氣風發,想在分局民警們面前顯擺顯擺,站在球場中央,中氣十足地下達起命令。
「全部都有,以各自中隊為單位,整合集合!」
「是!」
「一中隊,向右看齊!向前看!報數!」
「二中隊,報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