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過度虛弱,還是麻藥效用依然強勁。
容霖翊只是勉力站在容夫人面前,並沒有像容雪瓏那樣激烈的反應。
容夫人見他並不回答。
也不管他究竟有沒有聽到,豎起了手指。
「原因有三。其一,她曾經結過婚。」
「其二,她肚子裏的孩子,存在有爭議。」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她間接對你造成了傷害。我曾經說過,無論是你姐姐將要嫁的人,還是你將來要娶的人,都不可以對自己家裏的人,造成任何傷害。我為什麼不接受蔣小姐,你很清楚。所以現在同理,我也不接受蘇小姐。」
「媽——」
容雪瓏的聲音裏帶着哀求,「胭雲是不同的。」
容夫人冷冷看着女兒:「我做人,向來一碗水端平。對人對事,都講究公平二字,不會區別對待。」
說着,她又看向了蘇胭雲,口氣倒是十分客氣,「抱歉,蘇小姐。我並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和霖翊,確實不太合適。容家龍潭虎穴,也不是你的天地。」
「好了,」她對眾人揮了揮手,「今天就到這裏了,景暉,你扶你哥進去,順帶叫醫生過來給他檢查一下。」
「玥澤、曉琴,你們也會去休息吧。熙少也請帶妹妹離開吧,我就不送客了。」
她最後才對容雪瓏道,「你和蘇小姐也是有緣,就暫時照顧一下她吧。」
她對蘇胭雲微微點頭,「抱歉,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不讓你被蔣家脅迫,而被蔣承熙帶走。
容雪瓏像是要哭起來一般,嘴唇嚅動着,抓着蘇胭雲的手臂,如同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不甘心地癟着嘴不肯退讓。
何曉琴和蔣依琳面上平淡,心中卻為容夫人的決定而暗喜。
尤其是何曉琴,隱隱覺得自己應該是有機會了。
蔣承熙明白自己今晚帶不走蘇胭雲,眉目間有些失望和悻悻然。
何玥澤卻始終深皺眉頭,觀察着蘇胭雲的神色。
容景暉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上前去攙扶容霖翊。
「哥……」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容霖翊的時候,一直靜止如雕像的容霖翊,驟然揮開了他的手。
就像是瀕死的人迴光返照一樣,他的腳步突然變得敏捷有力,在容夫人轉身的瞬間,掠過她,穩穩地將蘇胭雲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麻藥麻痹了身體的疼痛,容霖翊的目光仿佛淬過一層烈焰的精鐵,無堅不摧又可融化萬物,他手指扣着蘇胭雲的身體,如同從前那樣抱她在懷。
「容夫人,」他挑釁着至親的長輩,聲音里是疏遠、也是警告,「我不過是來告知你事實而已,你是否接受,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容夫人的眼,眯了起來,掠過蘇胭雲,閃現一縷殺意。
「呵,你這是威脅?」
她逼近了一步,口氣里也是不容忽視的強勢,「你現在強撐着的對吧?你就不怕等下沒了你的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