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的攥住文安之的雙手道:「朕等鐵庵公等得頭髮都白了幾根!」
這當然是句玩笑話,不過文安之卻眼眶一紅,泣聲道:「臣何德何能,讓陛下如此看重。」
朱慈烺卻笑了笑道:「鐵庵公是朕的臥龍,朕當然看重了。說來朕還佔便宜了,畢竟朕沒有三顧草廬就把鐵庵公請出山了。」
「陛下謬讚了。老臣,老臣......」
文安之直是有些哭笑不得。當今天子真是一點架子也沒有。
朱慈烺確實十分高興。
他沒想到自己下了一道聖旨,文安之就毫不猶豫應召前來。
南明不缺忠臣,但絕對缺能臣。遍觀南明史,能像文安之這樣獨自扛起一片天的能臣絕無僅有。
文安之是當之無愧的宰輔之才。
得文安之相助,朱慈烺的信心又增添了幾分。
「鐵庵公隨朕來。」
朱慈烺引着文安之繞過屏風,指着懸掛在牆壁上的巨幅輿圖道:「鐵庵公覺得當今天下大勢如何?」
文安之滯聲道:「陛下就這麼急着聽一個閒居山野十餘載的老者論道?」
朱慈烺神色一正道:「昔日漢文帝宣室召見賈宜論道,卻不問蒼生問鬼神。朕可不能犯這種錯誤。」
文安之喉結上下聳動,良久才點了點頭。
「那臣便以愚見侮聖聽了。」
「等等!」
朱慈烺一揮手道:「今日朕要和鐵庵公坐而論道,遵古禮!」
說罷當先跪坐在錦墊之上。
文安之明白了天子的意思,連忙跟着跪坐下來。
秦漢之時,以跪坐為尊。
便是天子上朝都是跪坐。
今日天子以跪坐之古禮與文安之坐而論道,是真真切切的以國士待之。
君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
文安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目光投向懸掛在牆壁上的巨幅輿圖。
「陛下,今神州板蕩,天下三分。形勢與當年三國之勢十分相似。」
稍頓了頓,文安之繼續道:「陛下以為,孰為魏,孰為蜀,孰為吳?」
朱慈烺略作思忖便答道:「以朕之見,東虜為魏,闖逆為吳,皇明為蜀。」
從軍事實力來看,確實是東虜最強,李自成次之,大明最弱。朱慈烺完全是以三者的軍事實力和魏蜀吳三國進行類比,而不是以地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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