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說的有道理,我倒是有另外一番見解。人的欲望是沒止境的,一次成功自然希望下次也成功。依我看若不是盧凝真的心有丘壑,便是有高人從旁指點。」
拓跋權說完,眾人將眼光不約而同的投向拓跋詩若。拓跋家耳目眾多,對楊潛的事情,自然多少有些耳聞。
拓跋詩若感到一陣不自在,無奈道:「別說啦,算我有眼無珠行不行。我真是奇了怪啦,看上的男人都是別人的。」
若是在別人家裏,一個女孩子這麼說,肯定是罵她不知羞恥。但在拓跋家,眾人並沒有這樣說,反而多少同情詩若。
拓跋如晦安慰道:「詩若別操心,將來一定會找到比他們還要好十倍的男人。」
拓跋詩若白了眼父親,沒好氣道:「這事兒就不勞您操心,女兒保證不會賴着不走的。」
眾人哄堂大笑,好不熱鬧。
書房內,拓跋如晦當着兒女們的面前,親手書寫下「肅清萬里,總濟八荒。」這個八個大字。
拓跋如晦輕捋鬍鬚問道:「你們可知為父為何時至今日,才寫下這八個字嗎?」
「朝廷不穩,天下動盪,才有此心。」拓跋策回道。
「生而為人,才有此心。」拓跋權回道。
「父親為天下計,才有此心。」拓跋詩若回道。
「你們說的對,又說的不對。」拓跋如晦將書法扔進火里,「韋氏天下從何而來,竊李氏天下而已。古人云『竊鈎者誅,竊國者侯』。皇帝現在還根基不穩,已然有了讓我家族消失的心思,不得不防。」
父親這話,引得兒女們面面相覷,驚訝不已。沒想到父親的情報,比他們的還要好。
拓跋策道:「既然如此,不知父親有何妙策?」
「你們說呢?」拓跋如晦不說,反而問兒女們有何想法。
「若是自家起兵,雖很快能兵臨京城,但必為天下人所唾棄。不如效法李氏得天下,先靜觀天下,然後教唆他人造反。」拓跋策謹慎的應道。
拓跋權道:「我看宰相馬崇有些奇怪,不如聯合他一起行事,勝算更大。」
拓跋詩若不說話,因為她並不想去逐鹿天下。
拓跋如晦笑道:「看到你們這樣,為父就放心多了。明天我們進宮面聖,看看皇帝又成長多少了。」
皇宮威嚴,兵甲列隊分站兩旁。拓跋如晦領着二子,身着朝服,覲見皇帝韋禪。
君臣行過大禮後,韋禪破格讓拓跋如晦在身旁的位子坐下。拓跋如晦說什麼也不肯,堅持的站着。韋禪無奈只好依從,君臣這樣客套的說了很多話。從天時地利說到風土人情,國家大政到百姓疾苦。一聊就是整整一天,直到天快黑了才放拓跋如晦離開。
拓跋如晦攜子回到府上,有人早已等候多時,然而令拓跋如晦稱奇的是,來人竟是懷孕的女子,年齡似乎與詩若不相上下。兩人本來一直圍着爐子閒聊,見拓跋如晦等人回來才起身。
拓跋如晦自覺說話不方便,邀請女子去密室詳談。待他們走後,拓跋策好奇的問妹妹「她是誰啊?」
拓跋詩若回道:「她是宰相馬崇的女兒,也就是我們在江南的敵手,田小瞳。」
「有意思,她居然會來。」拓跋權意味深長的說道。
密室內,拓跋如晦面沉如水,直面田小瞳。對於她的來意,拓跋如晦心中自是明白,只是想看她如何說。
田小瞳道:「王爺可知此行兇險?」
「不知。」拓跋如晦冷靜的回道。
田小瞳道:「皇帝預備要將王爺及其家屬悉數軟禁在京城,王爺可知為何?」
「不知。」拓跋如晦回道。
「皇帝收到了一份密信,上面寫着八個字『肅清萬里,總齊八荒』。」田小瞳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封信,放在桌上。
拓跋如晦拆開一看,密信上詳細敘述了拓跋如晦在關外將田私授部下,以及收受狄人的賄賂等事實。
「這信上所寫都是謊言,純粹是誣陷。」拓跋如晦面沉如水,將信紙扔在地上。
田小瞳道:「哦?這可是北廠秘密上奏皇帝的。我父親謄錄了一份,專門給王爺留着的。」
「看來你此行目的不單純啊,莫不是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