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綸眼珠一轉,笑道:「遠來是客,梅某自當款待諸位,請諸位莊內詳談。」
四人跟着梅綸走進梅花山莊,迎面而來是梅花林,緊接着是正堂。梅綸熱情好客,吩咐下人,為四人安排四間上房,同時還讓廚房準備好宴席,為四人接風洗塵。
席間,拓跋詩若多次詢問有關黑帆八旗。梅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倒是令在場眾人頗感意外,也倍感親近。
宴席完,梅綸和四人在涼亭中閒聊。梅綸見多識廣,拓跋詩若南來北往,說起各地風土人情、美食美景,真是只恨相識太晚。
聊得正起勁,忽聽到女子的叫聲:「爹,爹,我回來啦。」
四人抬眼看向聲音來處,只見一個清秀女子,手提寶劍,走了進來。
女子見到父親和這麼多人聊天,顯得很高興。走到涼亭,先是給父親行禮,然後瞅了眼拓跋詩若,並不在意。再看到傅公瑾時,眼神在他臉上打轉。
傅公瑾外號「錦傅郎」,也就說他長的一表人才,面秀如錦。
梅綸見女兒這麼不懂禮貌,提醒道:「鈴兒不可以在客人面前,這麼沒禮貌。」
梅鈴拱手道:「是是是,女兒知錯啦。」又看向傅公瑾,「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傅公瑾略感尷尬,站起身應道:「小生傅公瑾,乃是我家小姐府上的家將。」
梅鈴這才看向拓跋詩若,道:「原來他是你的人,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好說,在下拓跋詩若。」拓跋詩若起身道。
「拓跋?我聽聞關外有名門拓跋家族,姑娘莫不是拓跋家的人!」梅鈴道。
「拓跋家乃是名門,小女子一介女流如何能與之媲美。」拓跋詩若謙虛的應道。
梅綸連忙圓場「遠來是客,女兒別這麼沒禮貌。」接着吩咐下人,安排四人下去休息。
拓跋詩若和傅公瑾互看一眼,意味深長。
兩人在前面走,若思和若夢走在後面。
拓跋詩若小聲道:「梅綸肯定知道我們是誰,為什麼不揭穿呢?」
「要麼心懷鬼胎,要麼別有所圖。」傅公瑾應道。
「晚上小心些。」拓跋詩若道。
「明白。」傅公瑾道。
看着四人走遠了,梅綸臉色一沉,冷聲道:「我的寶貝女兒,你是要讓他們都知道我已經看破他們身份了,是不是?」
「爹,你別掩耳盜鈴啦。拓跋家的人,個個能征慣戰,多謀善斷。你的那點伎倆,他們早就看出來啦。」梅鈴不在乎道。
梅綸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問道:「那人你處理的如何?」
「他現在對我是感恩戴德,還真以為我看上了他。」梅鈴笑了起來。
梅綸大喜「很好,你要繼續努力,千萬別出紕漏。」
「知道了。」梅鈴一臉的不高興,「爹,天天面對那樣的傻子,真是無趣極了。」
「人無趣,還是銀子無趣?」梅綸道。
梅鈴一笑:「當然是銀子有趣,不過……我覺得人也有趣。」
梅綸面色一變,警告道:「你別胡鬧,人家可是拓跋家的家臣,絕對的忠心不二。萬一露出破綻,把事情搞砸了,就別再進這個家門。」
「我知道啦!」梅鈴嘴上這麼應,心裏卻不這麼想。眼珠兒一轉,計上心頭。
傅公瑾獨自住在西跨院,環境清幽,令人心曠神怡。連日奔波,有些倦怠。料想梅綸也不敢猝然發難,躺在舒服床上睡着了。
咚……咚……咚……
傅公瑾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下意識的握住枕頭邊的寶劍,試探性的問道:「是誰?」
「是我,傅公子。」梅鈴道。
「原來是梅小姐,這麼晚了找我何事?」傅公瑾道。
「你把門開開,我就和你說。」梅鈴道。
傅公瑾放下寶劍,走到門口停住了腳步,隔着門說道:「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是大大的不妥。姑娘若是有話,請明天再說吧。」
梅鈴有些生氣道:「我只是來給公子送茶水解渴的,公子何必拒我於千里之外呢!」
「喝茶更加睡不着,我看還是免了吧。」傅公瑾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