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被宣告剝奪。
「呵呵呵,看來汝的運氣着實不佳呢,三局都輸了。」珠簾後的女人平靜地開了口,那聲音在姜爻聽來有如地獄的喪鐘,姜爻的心也在那一刻沉到了谷底。
「既然汝的賭局已敗,那麼依照約定,汝的項鍊吾就收下了。」
話音剛落,那條事先放置在木台邊上的黑色項鍊便浮空而起,慢慢飛向珠簾之後。
姜爻木然地抬起頭,看着漸漸離自己而去的黑色項鍊,不知為何心中忽然變得空落落的,而耳邊依稀傳來的白雉輕輕的啜泣聲,也有如重錘一般不斷敲打着他的內心,這讓他整個人頓時如墜冰窖,臉色也頓時蒼白如紙。
「依照清單所示,這次汝所破壞的藏品折合人類的貨幣預計將值十個億,汝在有生之年就慢慢還吧。」
閣主冷冰冰地宣告着判決,而浮在半空的項鍊也即將飛入簾後,但就在此時,卻聽沉默半晌了姜爻突然開了口:
「等一下。」
飛起的項鍊頓時定在了半空,珠簾後的那道身影盯着在下方站起身,抬頭直視自己的姜爻,話語中似乎帶上了些許不屑:
「怎麼,輸了想要耍賴嗎?」閣主冷笑道。「呵呵,輸不起的人吾見過太多了,想不到汝也不能免俗,只可惜在吾這『寶琰閣』里,這套把戲可行不通。」
「放心,我並沒打算否認剛才的賭局,我只是……想和您做筆交易。」姜爻注視着簾後的那個影子,臉色卻是從迷茫中恢復了冷靜。「
「交易?說來聽聽。」
「對於網羅世間珍寶的『寶琰閣』來說,或許比起金錢的賠償,獲得比損失藏品價值相等,甚至價值更高的珍品來彌補這次事故所造成的損失,這樣才更合算,不是嗎?」
「話雖如此,但汝有與那些藏品價值相等的賠償品嗎?」閣主饒有興趣地看着姜爻,輕笑一聲說道。「話說回來,如果汝用汝懷裏的那顆『玄武珠』來賠的話,吾或許可以給汝減免一些賠款。」
「很抱歉,這珠子是別人借給我的,我可沒資格拿這東西抵押,不過我這卻有件東西,或許比這『玄武珠』更有價值呢。」
姜爻笑了笑,迎着畢方警惕的目光微微向前踏出了兩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一個擁有千百年難得一遇的『無色屬性』體質之人,這樣的『賠償品』足夠了吧?」
「……汝,是想拿自己來賠償?」簾後的女人微微眯起眼,說道。
「是的。」姜爻直截了當地說道。「十個億我賠不起,我所有能償還的一切就只有我這條命,我願把這條命賣給你當做補償,但相應的,我需要你放了白雉。」
「哼,汝知不知道,汝做這樣的選擇會遭遇什麼樣的後果?」閣主冷哼一聲,慢慢說道。「賣身於地下世界的人類無異於奴隸,汝的人生從此不再屬於自己,甚至比死還痛苦……相對來說,汝在外面的世界掙錢償還比較舒服,汝真的想好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還沒有卑劣到要讓一個無辜女子替我在這遭罪。」姜爻看了一眼角落中的白雉,堅定地說道。「所有的事因我而起,就讓我一個人負責到底。」
「姜爻!不要啊!千萬別做傻事!!」白雉焦急地大喊。「妖類的世界你不懂,一旦賣身,你的人生就完了!!」
「我已經決定了。」姜爻沒有理會白雉的話語,再是抬頭對着簾後的身影說道。「您意下如何?這筆生意對您來說應該非常合算才對。」
「呵呵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像汝這樣奇怪的人類,吾還真的是第一次遇見!」
低沉的笑聲從簾後幽幽傳來,珠簾後的身影若有所思地注視着姜爻,像是在審視一件從未見過的珍寶。
「汝的魄力,吾很欣賞,作為獎勵,吾可以再給汝最後一次機會。」
閣主說着,伸手先前輕輕一點,只見半空中的那條黑色項鍊忽然又飛了回來,落在了原位,與此同時角落中束縛着白雉的結界也在瞬間陡然消失。
「吾可以放了白雉,甚至如先前答應汝的那樣免去汝所有的賠償,只要汝能在這場『決勝賭局』中贏下畢方。」閣主看着姜爻,說道。「形式與剛才三場相同,只是這次的「賭注」不是項鍊,而是汝這條命,怎麼樣?敢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