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
這是鄒同第一次近距離看雲崢,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這個儒雅的讀書人和那位殺人無數,縱橫疆場的統帥聯繫到一起。
一襲青色的錦袍虛掩着,白皙的脖頸露在外面,頭髮只是簡單地紮成一條馬尾,斜斜的搭在錦塌上,露在薄被外面的雙手白皙而瘦長,那副笑臉能讓人溫暖到心窩裏。
「奴婢見過文信侯,陛下聽聞侯爺身體不適,特意派奴婢前來問候,還帶來一些可用的藥材,如果藥材不夠,陛下說儘管去皇宮庫藏里去拿。」
雲崢朝皇宮位置拱拱手道:「臣謝恩,請大伴回稟陛下,微臣只是身體勞頓,再加之偶感風寒算不得什麼大毛病,如果不是擔心將病氣過給陛下,我早就進宮陛見了,三番五次的因為賤體讓陛下擔心是雲崢的錯。」
葛秋煙給鄒同端來了茶水點心,鄒同似乎有話說,並不急着離開,道一聲謝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總算是喝到雲侯家的茶水了,聽說炒茶之法就出自雲侯之手?」
雲崢呵呵笑道:「這法子前人早就想出來了,只是不善於推廣,這才埋沒鄉間,雲崢偶然得知算不算滄海拾珠?
既然大伴喜歡,今年的春茶好像還有一些,秋煙,你去給大伴準備一些,獨樂不如眾樂。」
鄒同見葛秋煙出了後花園就笑着道:「陛下要我問問文信侯,您何時可以上朝?廣南之戰還有甚多問題需要雲侯您這位親歷過的人給陛下出主意。」
雲崢曬笑道:「陛下太看得起雲崢了,我只是一介武夫,如何能參與國朝大事,我大宋眾正盈朝,龐公等人更是睿智英明,何事不可決,就請陛下容雲崢偷懶幾天。」
鄒同又道:「可是大軍凱旋,國朝自有禮制,雲侯不在意那些榮耀,難道您的麾下也不在意?這樣做會寒了將士們的心的。」
「大軍在外,雲崢或許有膽子做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是因為邊疆過於遙遠,來不及請示旨意,如今全軍歸來,武勝軍就是陛下的爪牙,怎麼做就請樞密院拿主意就是,雲崢絕無任何意見。」
鄒同嘆息一聲道:「入侯爺這般淡泊名利者國朝罕見。」
「那是因為狄公還未班師,如果狄公回朝,你就會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淡泊名利!」
鄒同見雲崢一絲口風都不漏,也沒有半點願意上朝的意願,只好告辭離去。
陸輕盈親自送鄒同離開之後,就快速的回到後花園,坐在雲崢的旁邊擔心的問:「夫君,您已經三次拒絕上朝了,再這樣下去,會不會讓陛下難堪?」
雲崢笑道:「你還沒發現嗎?其實沒人願意看見我上朝?石中信他們成一半年的不上朝可有人問起來過?我只要不上朝,就招不來麻煩,前面兩次稱病沒上朝,那些御史言官可有任何動靜?放心吧!這世界離了誰都正常運轉,沒有誰是不可缺少的。」
陸輕盈緊緊按住雲崢那隻從領口探進去的手,哀求道:「您現在身體不好,旦旦而伐對您的身體沒好處,彭蠡先生都發怒了。」
雲崢見陸輕盈態度堅決,之後收回那支作怪的手,重新捧起書本看。
陸輕盈柔聲道:「時間還長着呢,身體養好了怎麼都成,可不敢把身子弄壞了。」
「哼,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是吧,我和你聚少離多,好不容易回家了,還不讓我碰,告訴你,現在對我來說什麼國事,軍事,政事都沒有房事重要!以後政事問龐籍,軍事問狄青,房事問我就對了!」
陸輕盈笑的前仰後合的,笑軟了就趴在雲崢胸口上道:「好我的老爺啊,這話要是傳出去,會被東京人生生的笑掉大牙。」
雲崢笑着重新把手探進去揉捏着道:「人生百年,如同白駒過隙,天地間有無窮的秘密等着我們去探索,有無數的美食等着我去品嘗,家裏還有兩個美人等着我去親近,誰有工夫去過問國事,讓它見鬼去吧。」
葛秋煙抱着閨女雲落落走進來的時候,見陸輕盈衣衫凌亂面紅耳赤的,趕緊掩住閨女那雙烏溜溜的眼睛道:「您二位也注意一些,仔細被孩子看見。」
有了小閨女,雲崢滿腔的火焰頓時就消退了,起身抱起閨女往脖子上一抗就打算帶他去花園裏溜達。
葛秋煙連忙道:「老爺,石家,王家,和曹家邀請老爺去梨園參加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