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派去東京的細作正在全力支持沈括編篡此書,他如今提舉司天監,這樣的高官,該有辦法窺視一下將作監的機密。這也是細作留在東京花錢如流水的最重要原因。
沒有真正的火藥配方,就製造不出真正能用的火藥彈,旋風炮如今不得不使用石彈,在威力上比宋軍使用火藥彈的旋風炮差了很多。
坐在顛簸的駱駝背上,李清還是一點不差的將火藥重新倒進了鐵殼子,插進藥繩之後小心的用棉花塞實縫隙,關於火藥需要密閉的空間才能發揮更大的效力這一點,李清已經知曉了。
前面傳來一陣震天的哭聲,一下子把李清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把那顆已經摩挲的發亮的火藥彈塞進懷裏,伸長脖子朝前看。
只見前方烏泱泱的來了一大群人,仔細一看才發現都是遼國的奴隸,這些人被一條皮索牢牢地捆住雙手,串成一串,在軍卒的喝罵和皮鞭的抽打之下,慢慢的向自己所在的方向過來。
李清開心的笑了起來,看起來前方的擒生軍總算是有些作用了,這些遼人至少有五千人之多,在中京的荒僻之地都能找到這樣多的奴隸,如果再向前走五百里地,到了遼國的繁華所在,天知道還有多少奴隸可以擒拿。
這些人只要豢養驅使幾年,就會成為忠實的西夏子民,對這一點李清非常的有信心,一旦這些人去了遙遠的西域,如果還不能成為西夏國的順民,在那裏根本就無法活下去。
「失力,灤河附近的遼人多嗎?好不好抓?」
潑喜軍中的好多軍卒都是從擒生軍中抽調出來的,認識看守的潑喜軍軍卒大聲的問。
「阿赤,你還活着啊,哈哈,春天到了,遼人都來灤河兩岸放牧,我們不但捉到了奴隸,還捉到了無數牛羊,你們今晚就能吃到我們捉來的牛羊了,國相在灤河邊上準備犒勞所有的兄弟。」
「你們捉的奴隸可真多,這一次你算是發財了!」
「發什麼財啊,這才捉了幾個,我們準備把這些奴隸送到黑山口就回來,過了灤河那裏的遼人才多呢,你們趕緊去,多捉一些,後半輩子吃他們的孝敬就能快活一輩子。」
李清聽軍卒們的交談只是笑了一下,他當然知道為什麼在中京的荒僻之地都能捉到這麼多的遼人。
這一切都要感謝雲崢,如果不是他的大軍在西京勢如破竹的進攻,遼皇不會把西京的子民往中京遷徙,遷徙到中京的不僅僅是人,還有數量奇多的牲畜,國相這一次奔的就是這些牛羊和奴隸來的。
至於土地,西夏人不在乎,只要有人就會有兵,有了兵之後,多少的土地搶不回來?即便是搶不到宋人的土地,大夏還可以向西進發,那裏可沒有宋國這樣強悍的敵人和國家。
很明顯,潑喜軍的士氣被軍卒給帶動起來了,李清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隊伍前進的速度加快了,原本慢悠悠的駱駝現在每一步的步子都邁得很大,身子也顛簸起來了。
剛剛解凍的灤河水玉帶一樣的呈現在李清的面前,河邊向陽坡上的青草比別處的青草更早的發芽,遠遠地望去,那裏已是一片蔥綠,再有十天,河邊的草地上就會有無數的格桑花在那裏綻放。
在青塘的時候,李清見過更多的格桑花,那裏的格桑花會連成一片花的海洋,而不是像這裏只會長得星星點點。
青塘這幾年的格桑花一定會長得更加茂盛吧?當年青塘一戰,多少西夏好男兒血灑青塘,肥沃了那裏的土地。
灤河邊上人歡馬叫,連綿不斷的營帳在河邊鋪開了十里有餘,河邊架滿了行軍鍋灶,林立的屠宰架子上更是掛滿了剛剛屠宰好的牛羊。
歡喜的西夏軍卒圍着冒着水汽的大鍋笑聲不絕,都在等待火頭軍發令開飯。
整整一個冬天,大軍從西夏走了快三千里地,這才成功的騙開了雲崢,騙過了遼國,最終來到了這裏。
這一頓豐盛的飯食過後,彪悍的西夏大軍就要開始在這片陌生的草原上狩獵,這一次,獵物不光能夠填飽西夏人的肚子,更能強壯西夏國的軀體。
沒藏訛龐半躺在一塊巨大的厚羊毛氈上,腦袋枕在一個美艷女子的大腿上,手裏握着酒杯半眯着眼睛欣賞四位彩衣女子獻上的歌舞。
遠遠地看見李清的駝隊過來了,就命一名侍衛去喚李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