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對海德爾的咆哮無動於衷,只是淡淡地看着房間裏唯一的話事人,羅格納侯爵。
第三次出乎意liào的事情發生了,素來以強硬著稱的侯爵居面對伊琳娜的要挾然爽快地答應了,完全看不出一點不滿:「伊琳娜會長選了一個好時機,我們答應。」
「兄長!不能答應!」海德爾兀自不服。
「我說了,我·們·答·應!」羅格納侯爵一字一句道,不怒自威。
「是」見兄長拿出家主的威嚴,海德爾只得低下頭,默不作聲。
得到滿意答覆的伊莉娜自然不會留下來礙眼,於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伊琳娜漸行漸遠,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完全聽不見。
但海德爾卻越想越氣,終於壓抑不住,將手中的文件砸了出去。
文件砸在門上,散落開來,伴隨着海德爾的歇斯底里地怒罵:
「混蛋!伊琳娜那個混蛋!過河拆橋的賤人!忘恩負義的婊·子!她忘了當年是誰把她捧上會長之位的?又是誰一直支持她?」
處於盛怒之下的海德爾理所當然地忘了,在按照原定計劃把古恩趕下台後,他迫不及待地上躥下跳想要自己坐上會長之位,卻因為其他派系的聯合反對而宣告失敗。他還忘了,這些年他結黨營私,排除異己,或明或暗地給伊琳娜添了多少堵。他更忘了,伊琳娜容忍了他因為一己或者說派系的利益損傷集團的行為。
這些。他全都忘了。他心中被仇恨的火焰所充斥,眼裏只剩下對權位的貪戀和渴望,還有對伊琳娜的嫉妒。
「夠了。」始zhong一言不發,默默看着弟弟發泄的羅格納侯爵終於開口。
「混蛋,賤·人,婊·子。」被怒火沖昏頭腦的海德爾沒有聽到兄長的聲音。繼續咒罵。
「夠了!」羅格納侯爵一把按住弟弟的肩膀,目光灼灼。
被兄長一瞪,海德爾登時打了個激靈,他敢和改革派作對,敢和伊琳娜掰腕子,卻唯獨不敢不聽兄長的。不僅因為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更因為自視甚高的他從小時候到現在只對這個哥哥服氣。
「兄長,為什麼要答應那個賤·人?」
「因為我本來就不願yi參與此事。隨從跟隨騎士,騎士服從領主。領主忠於皇室,這是埃雷波尼亞的傳統,也是羅格納家的堅守。扎克森鐵礦山歸屬皇族,在陛下不知情的情況下貪墨礦石本就有罪。縱然我們為了清除陛下身邊的奸臣,恢復帝國的傳統,但有罪就是有罪。待撥亂反正,我會向陛下謝罪。」
「兄長但是」海德爾欲言又止。
「我不管凱恩公,艾爾巴雷亞公。海恩斯候他們有什麼打算,羅格納家始zhong忠於皇室。如果他們真的敢有什麼不敬之舉。我自會興兵討伐,哪怕失去生命。」羅格納侯爵斬釘截鐵道,這就是他的忠義,「既然伊琳娜提出了這個條件,你正好藉此機hui遠離此事,免得越陷越深。」
「萬一。伊琳娜不遵守約定怎麼辦?」
「她不會的。伊琳娜在某些方面和我很像,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羅格納侯爵神情篤定,「這一點我很欣賞,當年答應幫她也有這部分原因。」
「兄長,我還是不甘心!」海德爾忿忿道。
「稍安勿躁。我的弟弟。等一個月,一個月後貴族聯盟就會起兵,我諾帝亞州第一個目標就是萊恩福爾特。除了你,還有誰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接手rf集團?」戰爭拼的不僅是軍隊,更是後勤。帝國乃至整個塞姆利亞最dà的兵工廠,必須掌握在手中。
「是,我一定不會讓兄長失望。」
「嗯,這一個月你就安分點。」
「是。」
喜形於色的海德爾並不知道,事情並不會想得那麼順利,因為穿越者蝴蝶早已煽動翅膀,等待他的將會是一場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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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閒酒吧《f》,角落方桌。
黎恩對吧枱打個響指:「艾米娜姐姐,點單。」
「來了。」一位容貌氣質堪比白領的服wu員走到桌前,「這位小弟是第一次來吧,怎麼會認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