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照面,從對方穿着氣質也能看出,陸淺的家庭條件應該不錯。
陸淺接收到喬深眼底透露出來的信號,笑:「我也是有人包養的。」
喬深笑笑,以陸淺的家庭條件,隨隨便便找份辦公室的工作,都比在消防隊日曬雨淋要好。他像朋友之間閒聊似的問了一句:「當初怎麼想到去消防隊?」
陸淺眼前閃過幾幀畫面,三十來歲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消防服,取下頭盔抱在懷裏,髒兮兮的臉上,揚起一個憨厚的笑。那畫面快得像是放幻燈片,轉瞬即逝。時間太久了,距離父親過世已經整整21年了,她已經記不清父親的長相了,卻依然記得那個憨厚老實的笑容。
她突然想起江爾易剛入特勤中隊的時候,羅中隊也問過他這個問題,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
「進消防隊,當然是為了當英雄。」陸淺借用了這句話,原封不動的說與喬深。
這答案出乎意料,喬深一愣,側頭望她:「當英雄?」
羅中隊當時回了江爾易一句話『在消防隊當英雄,是要用命去填的』,陸淺一直記着,記了很多年。她爸確實是用命去填的,可到頭來,卻連國旗都沒資格披。
陸淺胸口一滯:「我進消防隊是為了當英雄,後來才知道,盡好本分已經不容易。」
她扯了個故作輕鬆的笑,問喬深:「那你呢,當初為什麼想在天上飛?」
喬深說了個標準答案:「嚮往藍天白雲,自由自在。」
雖然這個答案十分官方,可陸淺卻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因為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淺仿佛看到了展翅高飛的雄鷹,用一雙矯健的翅膀,搏擊着廣闊的天空。儘管只是個空乘人員,但陸淺就是在他身上看到了這樣的魄力。果然,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輕輕鬆鬆聊了一路,不知不覺車子就停在瞭望京區門口。
「謝了啊。」陸淺開玩笑,「一會兒給你轉車費?」
喬深倚在車門上,審視着她說:「錢就算了,飯可以多欠一頓。」
「說起約飯,你什麼時候有空?」陸淺說,「這個月我估計忙得很,怕是沒時間。」
喬深也不急:「那就下個月。」
「成。」陸淺轉身走了兩步,沒聽到汽車引擎啟動的聲音,又回過頭來看他。他靠在車門邊上,掏出打火機來,點了一支煙。繚繞的白霧和朦朧的車燈光芒融為一體,把夜色里的這個男人妖魔化了幾分。
陸淺斟酌半天,最後還是小聲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
「陸淺。」
「嗯?」陸淺幾乎迫不及待的又一次轉身,顯得很是期待的樣子,這沒辦法控制的面部表情,把她出賣得徹底。要不是天色太暗,喬深應該能看到,她臉似滴血的紅。
喬深盯着她,也不說話。這感覺就像把她放在案板上,一寸一寸剮她的皮,陸淺這暴脾氣,忍不了了,張嘴:「你……」
「早點睡。」喬深循着陸淺身後那個垃圾桶,走了兩步過去掐滅手頭的煙,回來時與她擦肩而過,順手揉揉她細軟的短髮,「晚安。」
陸淺像是一隻炸毛的貓,奶凶奶凶的推開喬深的手:「你為什麼總摸我的毛?」
「瞎說什麼,哪有總摸。」喬深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她肚臍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也就摸過一次,還是被你強迫的。」
陸淺:……想罵人。
不,想打人……
算了,殺人可以嗎?!
趁陸淺徹底炸毛前,喬深開着車走了。
陸淺又羞又氣,覺得自己培養了二十來年的厚臉皮,全被喬深搓沒了。她憋着一肚子火,雄赳赳氣昂昂的刷卡開門。
流年不利,一進門就被林女士逮個正着。
「媽媽在二樓可都看到了,剛剛那小伙子,是不是上次在商場被你扇了一巴掌那個?」
陸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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