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身上有酒味兒這個事是好解釋的,但要命的卻是後面那一句。奇怪的味道,白蓁蓁形容那種味道是奇怪的味道,她年紀小不明白,他還能不懂嗎?什麼奇怪的味道,那分明就是禮王府里靡靡合歡的情香味兒。可是這個話該怎麼
跟白蓁蓁說?他有些發愁,可是他越發愁白蓁蓁就越鬧心,鬧着心的工夫還自行把這種味道給猜解出來了:「合歡香!這是合歡香的味道!」小姑娘說到這裏火氣騰地一下就竄了起來,直接在床榻上蹦起來了,「君慕楚!」嗷地一嗓子劃破了夜晚的寂靜,也不知道她這一聲怎麼就叫得那麼尖銳,差點兒把整個慎王府給驚出地震來。「君慕楚!你給我解
釋解釋,為什麼你身上會有合歡香的味道?你這一晚上沒回家,到底幹什麼去了?」
慎王府炸了!整座慎王府都炸了!連門房已經昏昏欲睡的侍衛都被這一嗓子給嚇精神了。睡覺的下人們撲騰一下驚坐起來,值夜的下人們原地張大了嘴巴,柯公公一路小跑地沖向君慕楚的院子,結果在院門口遇着了無言。兩人眼神交匯,無言一臉震驚地
問他:「四小姐還在府里?」柯公公點頭,「四小姐查帳查了一晚上,本來說是要等殿下回來的,結果殿下一直沒回,我到書房一瞅,她都趴桌子上睡着了。我怎麼忍心讓她在桌子上睡啊,乾脆就
把她請到了殿下的臥寢里去休息。原以為過不多一會兒殿下就能回呢,誰成想你們回得這麼晚。這是怎麼個情況啊?剛剛出了什麼事?難不成是殿下又……砍人了?」無言也害怕了,他覺得柯公公說的這個情況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們也不知道白蓁蓁在這兒,以往想近殿下身的女的都被砍了,這萬一要是殿下沒反應過來,以為府
中鬆懈,讓哪個女人鑽了空子進了他的屋,再一刀給砍了,那可就壞了事。最可怕的是,這種時候無言突然就想到了白蓁蓁的那個姑娘,當時腿肚子都鑽筋了。這事兒要是白鶴染知道了可怎麼辦?那不得大半夜就提着刀……不對,應該是握着
一把毒藥再夾着一手的針殺到慎王府來。不是他不相信他家主子,主要是敵人太強悍,連十爺都自認不是天賜公主的對手,他憑什麼相信他家九殿下就能打得過那個女魔頭?或許要論打還是能打得過的,問
題是人家也不跟你好好打呀,回頭一個毒藥,揚手再來一把毒針,不管對面是誰,全乾翻。無言越想越滲得慌,他跟柯公公說:「這回這事兒可玩兒大了,這麼着,咱倆一起進去,要真是殿下把四小姐給剁了,咱們最好還是先幫主子挖坑,啥也別說了先毀屍
滅跡要緊。到時候如果有人追問,打死也不能承認四小姐今晚是在慎王府睡的,否則一旦那位二小姐打上門來要人,咱們慎王府就得全軍覆滅,連個全屍都剩不下。」
柯公公都聽冒汗了,「真有那麼邪乎嗎?」無言點點頭,「絕對有!你知道我跟主子剛從哪兒回來嗎?我們是從禮王府回來的,白家那位二小姐也在。她就當着九爺十爺還有四爺的面兒,把四爺的紅顏知己給端了。雖然最後救了,但把人給綁走了,我去了趟閻王殿,回來的時候遇着了十爺,他說那位二小姐在馬車裏把紅顏的兩顆後槽牙全給掰下來了。你說,就這主的,誰惹得
起?」柯公公一臉哭相,「惹不起惹不起,可是咱家爺現在偏偏就惹了,俗話說得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四小姐到慎王府來,可不是一個兩個的見着了的。最後住在這
兒沒走也不是一個兩個知道的,全府都知道啊!早晚得露餡兒啊!」
「露餡兒再說露餡兒的,先把今晚這關過去再說。實在不行咱們勸主子先跑,能跑多遠跑多遠,先把這陣風混過去,回頭再找十爺想想辦法。」柯公公無奈地點了頭:「眼下也只能這樣了。就是可惜了四小姐,多好的一位姑娘,難得咱家殿下喜歡,本以為府里就快有女主人了呢,誰成想出了這事兒。說起來都
是我的責任,回頭老奴一定會在四小姐墳前自刎謝罪,下去侍候四小姐去。」
「那都是後話,走吧,先進去幫主子善後。」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院兒,一路走到寢屋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呢,卻聽屋裏突然又傳來女子的叫喊聲「君慕楚!今兒這事兒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姑奶奶跟你沒
完!」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