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氏也抹起眼淚,哭得風情萬種,「今日真是太險了,若不是看在二小姐的面子上,我們所有人怕是……怕是都要跟着沒命呀!可憐了四小姐和小少爺,你們大舅舅還說將來把家產都留給你們,這要是
沒有二小姐的顏面在,那真是金山銀山擺在眼前都沒命花。二夫人,您怎麼如此狠心?嗚……」
紅氏哭得白興言心又亂了,看着美妾梨花帶雨的小模樣,他心疼得不行。特別是紅氏還提了一句紅家大老家的家財,更是讓他陣陣後怕。想想剛才還真是驚險,那十殿下喜怒無常,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是鬧着玩兒的。別看文國公府是世襲的侯爵門戶,可那個混世魔王要是說給誅了,放眼整個東秦,還真沒誰敢替白家說上半句話
。
他剛才那句「跪下」可不是對葉氏說的,他是想讓白鶴染跪下。可眼下他改主意了,再不提讓白鶴染下跪一事,而是將目光投向葉氏狠狠地冷哼一聲。
白蓁蓁挽着白鶴染的胳膊,小聲道:「父親太不要臉了,剛剛他明明是想讓你跪,結果我姨娘一哭他就反了水,立場真不堅定。」
白鶴染挑挑唇角,「看着吧,咱們親愛的二夫人也要哭了。」
果然,葉氏的眼圈通紅,眼眶子裏已經蓄滿了淚水,她在院子裏跪了下來,抽抽嗒嗒地說了句:「老爺,妾身有錯,妾身對不起老爺,對不起白家。嗚……」葉氏真哭了。
然而,哭是真的,認錯的心卻是假的。這是葉氏以退為進的策略,聰明如她,已經知道自己因為白驚鴻的事情煩心,在情緒失控下做出了難以彌補的錯事。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一味的用葉家和太后來壓制白興言了,必須以
退為進,先低頭後抬頭,才能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她沒紅氏好看,哭不出紅氏那般柔情,但一向高傲如她,突然放下身段來當着這麼多人下跪,也是讓白興言生出了不少感慨。葉氏掛着滿面的淚跟白興言道歉,之後竟又把話題轉向了白鶴染那邊,她問白鶴染:「阿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有的話你就說出來,咱們把話都說開,說開就好了。一家人是要和和睦睦的,不
該總是這樣劍拔弩張。你說是嗎?」白鶴染笑了,「別鬧,我跟你能有什麼誤會,再者,這件事情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是你自己得罪了江公公,這個江公公的連帶關係是皇上,所以才生出了後續的這些事端。您要是真覺得委屈,不如進宮
去求求吧,看太后那邊能不能幫你說說話。當然,這些都是你們葉家的事,我們白家就不跟着摻合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到了葉氏跟前,「剛才父親怎麼說來着?先把您送回葉家住上一陣子是吧?那就請吧,別再賴着了,挺難堪的。」
葉氏被堵得一點兒退路都沒有,終於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她是說不過白鶴染的,同時也驚訝地發現,這白鶴染如今竟變得跟那個混世魔王十殿下那麼的像,簡直一個比一個不講理。
於是她不再試圖從白鶴染這裏尋求突破,轉而去攻白興言那頭:「老爺,妾身知道錯了。」
可白興言也搖了頭:「禍是你自己闖下的,跟本國公哭也沒用,一會兒本國公也得進宮去跟皇上請罪,我尚且自顧不暇,如何能管到你?」「那驚鴻呢?我走了驚鴻怎麼辦?」葉氏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殺手鐧,「老爺驚鴻是我們全部的希望啊!難道您忘了自己的宏圖壯志?忘了曾經發過誓,要讓文國公這個爵位在您的手中發揚光大、再現先祖
之威?」
白興言深吸一口氣,是啊,他還有宏圖壯志,還有無限光明的未來,絕不能斷送在這裏。「老爺。」葉氏知道,白興言猶豫了,驚鴻這個殺手鐧果然有用。於是趕緊趁熱打鐵:「妾身可以回葉家去,也必須回去,因為只有回去了才能把我們的驚鴻救活。求老爺好好照顧她,妾身這就走,回葉
家,再進宮去求姑母,請她派出最好的太醫來為驚鴻治病。老爺,妾身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幫着老爺完成您的心愿,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她這話說完,人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環跟着葉氏一起給白興言和老夫人都行了禮,然後攙扶着葉氏,一步一步走出文國公府的大門。什麼都沒有帶,也沒有再去風華院兒看望白驚鴻。白興言知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