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趕緊說:「莊子在上都城外,四周都是田地,一起風就是這樣的,姨娘不要見怪。」
潘氏卻全然不在意,茶里落了點塵土算什麼,以前她連茶都是喝不上的,現在不但能喝上了,裏頭還放了紅棗和一大堆補品,能喝上這樣好的東西她已經知足了。
見潘氏沒有怪罪,丫鬟們這才紛紛鬆了口氣,接過已經喝光的茶碗,趕緊退了。
白鶴染也沒有多留,轉身離開,隨着眾人一起出了莊園。
回京的路上,君慕息時不時地觀察白鶴染一陣,也不避諱,目光坦誠,腦子裏始終回想着方才白鶴染使出的手段。
可實際上,那算是什麼手段呢?抓了一把腳下的塵土在手裏,搓了兩下,然後借着剛好吹來的風,朝着那個女人揚了過去。之後……之後就走了。
整個過程隨意得就像小孩子在扮家家酒,可是為何他就是相信,面前的這個小姑娘隨手抓起的一把塵土就能夠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白鶴染被盯得久了,也有些不太自在,於是主動問了過去:「四殿下好奇?」
他點頭,之後又搖了頭,「好奇總歸是有的,但也知你如此做定然是有你的道理,我不想問,你也不必說,凜兒信你,我便也信你。」
她笑起來,「其實也沒多大個事兒,我當時手裏握了一種藥,四殿下沒看清楚而已。」
他亦笑了起來,「好。」她知他不信,她說的也確實不是實話。雖然是那個理,可哪裏來的毒藥呢?她不需要毒,她這個人本身就是毒,她的身上的所有一切,隨着內力的不斷變化,隨着體溫的不斷變化,包括呼吸和脈搏的
調整,都能夠達成她想要的毒效。
宮車回了上都城,直接送她到文國公府大門前。她辭別四皇子入了府門,這一次沒有任何人找她麻煩,下人們恭恭敬敬地迎她入府,白興言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人都沒見影子。
她先去錦榮院兒給老夫人請安,這才回了自己那邊。迎春等了她一整日,晌午備下的飯菜熱了又熱,總算把她家小姐給盼了回來。她告訴白鶴染:「小姐出門之後老爺來過一次,把咱們院兒里的人挨個問了一遍,就一個問題,問小姐您昨天夜裏有沒有離
開過念昔院兒。」迎春一邊說一邊皺起眉,「小姐您昨夜在房裏睡得好好的,怎麼可能離開過,誰大半夜的不睡覺,吃飽了撐的往外跑啊!依奴婢看,老爺這就是沒事找事,變着法兒的想跟小姐您鬧架。」
默語輕輕拉了一把迎春的袖子,「迎春姐,別啥都說。」
迎春一愣,「我說什麼了?」隨即想到一句關鍵,誰大半夜不睡覺吃飽了撐的往外跑,難不成……「小……姐,您不會真的……」
我是出去轉了轉,一個人去的,默語也沒帶。
「小姐您可千萬別生奴婢的氣啊!奴婢不知道,奴婢真不知道。」迎春都慌了,當奴婢的說自家小姐吃飽了撐的,還是當着人家的面說的,她這是不是就叫找死?
好在白鶴染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打打罰罰的主子,只揮揮手告訴她:「你們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當着外人,當着白興言,還是那句話,我哪兒都沒去,好好的在屋裏睡覺呢!」
然而,她怎麼可能好好的在屋裏睡覺,她睡了,那白興言不也就睡了,她怎麼可以讓那個王八蛋睡得那麼輕鬆。月黑風高,她又溜了出去,可這一回默語說什麼也要跟着,理由是:「如果小姐要做的事是以後天天都要做的,那奴婢就必須得跟着學學,否則小姐您每天夜裏都這樣折騰,太勞累了。奴婢跟着去一趟
,學一學,以後就能給小姐換換手。」
白鶴染覺得她說得十分有理,於是一招手,將人給帶上了。
這一晚上,默語學到的技能可太多了,當她眼瞅着白鶴染把白興言倒着提起來,不停地往水井裏頭按時,簡直對她家這位小姐佩服得五體投地。
想要收拾一個人,一刀殺了是最不解氣的方式,只有這種,不斷的折磨,一刻不停歇的瘋狂報復,才是給予罪大惡極之人最好的回饋。
終於新一輪的溺水結束,白鶴染將人拖回屋裏,扔到床榻上。人卻沒有立即就走,而是站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
默語不解,「小姐笑什麼?」
第141章 莫非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