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兩隻青碗,一個半尺高的酒葫蘆,並無佐餚。
年輕人問道:滄騎北進,燕女入京,老師怎麼說?
「呵呵,桃花未開之時,桃花將開之時,桃花凋零之時,皆可言詩,有何不同?」
年輕人若有所思,指節輕扣碗沿着:「春有桃花夏有荷,今年的桃花怕是開的有些早了,所以欽天監不這麼看。」
「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傢伙能看到什麼?」
「那麼老師,您覺得我應該怎麼看?」
老人長身而起,將碗中酒倒入口中,大手一捋鬍鬚上的酒珠,「陛下當年可沒這麼問。 太子殿下,此後若是你母后的問題成了你的問題,你如何能端得起陛下的衣缽呢?」
年輕人並未驚慌失措,依舊輕扣碗沿。聲音低沉,穩定的說道:「老師,您說過,我不是陛下!」
「座之憂,國之憂,何憂謂之憂?言之難,行之難,何難謂之難?」
「可是老師說過,言多必失。」
「不錯,那就去做吧!替老師出去看看,替陛下出去看看,替自己看看。」
「是。」年輕人起身拱手。「老師有什麼囑咐?」
「北方有你一個師弟,性子太燥,想讓他回來讀讀書,方便的話把他帶回來,他不太好說話,但你要好好的和他說話。」
「老師,他若不聽我的話呢?』
「呵呵,你這師兄的頭銜是擺設?還你腰下的劍是擺設?」老人笑道。
年輕人笑了笑。右手輕輕按了一下腰間佩劍。
有間書院,春秋筆下,尚有浩然劍。
大袖飄飄,
夫子上山,風輕雲淡;
太子下山,龍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