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擺手道:「我們走吧,哪兒來哪兒去……」
「不對!」我沉聲道,「我們被騙了。藥王谷里肯定有事兒。」
豆驢子有氣無力道:「王歡,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騙我?我不進藥王谷,咱們走。」
我一把抓起豆驢子:「你傻了吧?你自己想想,你離開藥王谷多久了?那隻蝙蝠怎麼會一直等在山洞裏?」
自然界裏,蝙蝠的壽命很長,有些種類的蝙蝠甚至可以活上三十多年。我不知道守在山洞裏的這隻蝙蝠是不是當初第一代傳訊蝠,可我知道蝙蝠是群居動物,很容易聚集在一起。
這座山洞裏只有一隻蝙蝠,只能證明附近的環境並不適合蝙蝠生存,如果沒人餵養,這隻蝙蝠早就死了。餵養這隻蝙蝠的人花上十幾年的時間讓它等在這裏,難道就是為了告訴豆驢子「快滾」?如果是那樣,直接弄死那隻蝙蝠豈不是更省事兒些?
我飛快地說道:「你再想想,你那個櫻桃既然讓你滾蛋,難道她就不該跟你說點別的,或者傳封書信讓你死心?」
豆驢子的外號不是沒有來由,他那脾氣就是個屬驢的,倔勁兒上來,誰說什麼都不會聽。櫻桃明知道他的脾氣,還留着這麼一個沒頭沒尾的話,是想讓豆驢走,還是想讓豆驢死?
豆驢的眼睛裏多少恢復了一點神采:「你是說櫻桃出事兒了?」
我正色道:「我不敢肯定,但是肯定不會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正和豆驢說話時,葉尋忽然開口道:「你那個十七師叔的左腿是不是受過傷?」
「沒有啊……」豆驢子猛然道,「你想說什麼?」
「你過來看地上的腳印。」葉尋指着地上兩隻深淺不一的腳印道,「他在山洞門口的時候,故意用上輕功,沒有留下足跡,但是他走出二三十步之後,就堅持不住了。你自己看地上的腳印,是不是一深一淺。」
豆驢子變色道:「不對,十七師叔的腿沒受過傷。藥王谷出事兒了!快跟我走……」
豆驢子縱身而起,我和葉尋也跟在他背後向藥王谷的方向飛奔而去。
我們還沒跑出多遠,就看見草叢當中躺着一個人影。我伸手拉住豆驢子,示意他不要亂動,自己拔出蔑天小心翼翼地往那人身邊靠了過去。
草叢裏的人正是剛剛離去的十七師叔。對方臉朝下趴在草叢當中一動不動,看上去好像是沒了生息。我繞到屍體一側,把刀貼着地面插進了屍體身下,想要將屍體翻過來看看。可我還沒來得及發力,就見蔑天刀鋒上出現了一道大概有麵條粗細的紅線。
那條紅線爬在刀身上飛速向長刀護手的方向竄過來時,竟然變成暗淡的金色,轉眼與蔑天刀身的顏色融為了一體。如果不是我剛才看見那道紅線出現,絕不會想到有什麼東西正往我手邊襲來。
千鈞一髮之間,我體內真氣也向刀身上涌動而出,蔑天刀鋒隨着真氣劇震之間,一條金色的粗線也在刀上仰身而起,半抓着刀身立在了空中。
我剛想再動真氣,豆驢子忽然拿出一隻鐵鑷子,出手夾住了粗線頂端,將它生生拔了起來。「粗線」在劇痛之下繞着鑷子連纏了幾圈,像一條垂死掙扎的蟲子卷着身軀拼命扭動。
豆驢子卻聲音沙啞地喊道:「把屍體翻過來,快!」
我和葉尋同時用刀挑住屍體,一齊發力將屍身轉動了半圈之後,原先蓋在屍體上的道袍順着屍身肋骨塌下了一個深坑——屍體內臟已經空了。剛才跟我們說話的很可能只是一具屍體,正是那件寬大的道袍掩去了他空空如也的腹腔。
葉尋正想用刀劃開對方衣服看個究竟,豆驢子急聲喊道:「別動!讓我來。」
豆驢子從身上拿出一顆藥丸,捏在指尖往屍體上彈了過去。藥丸僅僅與屍體一觸,就掀起了一片淡藍色的火光。近尺高的火苗瞬時間向屍體全身蔓延而去,眨眼之間就在草叢中燒出了一道人形的火球。
豆驢子死死盯住屍體不放,我卻借着火光飛快地往豆驢手裏看了一眼——他用鑷子夾住的東西哪兒是什麼「粗線」,那分明就是一條半透明的蜈蚣。
我一直生活在東北,野外雖然也能看見蜈蚣,但是蜈蚣的個頭卻沒法跟南方的同類相比,不僅短小,還瘦得可憐。豆驢子手裏的蜈蚣倒是跟東北土生的蟲子
第二八二章 故地